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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珞 丫头爱使坏 [3]

By Root 271 0
背影,若有所思,于是出声--
  “且慢!”
  随着那道唤住他的嫩嗓一开,男子身后的衣摆倏地被人紧紧揪住。
  “神医公子,小女子名叫平安,你唤我安儿便可。我是替我家少主跑腿来的,麻烦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名字……”
  不必回头看,男子也能想像平安又像只八爪鱼似的,腻在地上蠕动。
  “好难看的姿势。”
  房内,某道清朗的嗓音响起,好整以暇的轻讽挟带闷闷笑意。
  “我也不想这样,可浑身上下就是使不出气力……”平安喘了好几口气,回以不甘示弱的辩驳--
  咦?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平安细长而不失清澈的丹凤眼望向方才的发声处,骤然发现房内还有第三个陌生人,也找到了那道缠着她的视线来源--不,不是陌生人,他们见过面。
  是他?!那个见死不救的--
  “冷血妖怪!”她指着他脱口惊呼。
  平安的这声指称,冷不防让在场另外两人捏了把冷汗,不过,被直指为冷血妖怪的当事者倒是很欣赏她的直言不讳,棱角有型的唇角噙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痕。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既非鬼亦非妖。”
  侧卧于花几旁一张软榻上的龙炎天,闲适的收起玉骨扇,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真是个视野极佳的好位置,不但能让他瞧清床上人儿的睡容,也没让他错过这出千里相认的好戏!
  “抱歉……我、我……”尴尬的平安抬起小手捂嘴。
  糟!都怪她说得太急了,把心头的话都给吐了出来,一定很伤人。
  “不必放在心上,这称号倒挺深得我心的。很贴切,是不?”他最后给了那对神色微苦的男女,一抹若真似嘲的微笑。
  深觉龙炎天自嘲的笑容实在碍眼到极点,黑衣男子转过身向平安冷冷吐实。
  “他才姓龙。”
  闻言,龙炎天收起迷死人不偿命的俊美笑颜,朝黑衣男子没好气的说道:“石凌,你的脑筋跟你的名字一样又硬又冷、不知变通,让我看一下好戏都不能吗?”
  唉,无聊的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调剂,这家伙三两下就把他的乐趣给剥夺掉,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你是神医?!”平安又怔了怔。
  “在下龙炎天。”他从软榻上起身,彬彬有礼的站直高硕修长的身躯,脸庞再度扬起俊美无俦的笑容,对娇客的疑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平安走到软榻前,上下打量起眼前笑得自信的男人。
  先前,两人相遇在那种几乎吓掉她三魂七魄的景况下,她压根没空瞧清他,只约略晓得人模人样的他脸色偏白又身穿白衣,莫怪她会把他当成鬼怪。
  这一近看,他还真的是人模人样,而且属于比极品还极品的等级。
  他的眉宇神采飞扬,清逸明秀;一双比女人还清亮的黑眸里,镶了闲散佣懒却又炯然有神的尊傲;直挺英飒的鼻梁下,是两办始终扬着俊雅浅笑的薄唇;墨黑长发以月牙白的织带东起,显得英气逼人,要是把长发放下来,肯定比女人还柔美;脸色虽然略显苍白,但看起来吹弹可破,肤质好到可以气坏京城里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
  总括说来,是那种多一分阴柔就太过,少一分阳刚就不及的美男子。
  只不过……
  平安眯起眼,觉得眸子被金光闪闪、银光烁烁的光芒刺得好酸、好涩。
  那些光芒来自他身上悬挂的昂贵饰品,紫金带、银腰坠、青玉佩、金缕鞋……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饰物,再配上那套不同于初见时身穿的白衫,绣有麒鳞样征的贯珠锦服,简直华丽、繁重、刺眼得不像话。
  就算是家大业大的啸日少主,也从来不会这般招摇,若龙炎天卸掉那些不必要的缀饰,回归俊逸尔雅的模样,相信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倾心于他,就像啸日少主一样。唉,真是浪费了华丽装束上那张好看的俊颜!
  趁着平安打量他的当口,龙炎天也没放过将她收摄眼底的机会。
  他无意间遇到这个迷路的女孩,还反常的将她捡了回来,因为,在她身上,他看不见他不想在人身上看到的“东西”,光这一点就值得他出手相“捡”!
  除此之外,这个身材娇纤的少女还真什么都小,不但个头小小,脸蛋如小小的瓜子,眼儿如小小的丹凤,鼻子如小小的铃兰,嘴儿如小小的粉樱,垂在身前的发辫也细细小小的,精致可爱极了!至于衣衫下的--
  她是他抱回来的,他的手当然不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小归小,触感还不错!
  “你笑什么?”平安戒慎的看着他突然咧大的笑容。
  那笑容,说实在有点恶心。
  “期待你的观后品评。”
  听他答得自信满满,就知道这人对他自己自恋到某种泛滥的程度。
  “你不像神医,一点也不像。”这就是她的结论,其实她早就这么认定,只是亲眼所见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直觉。
  “哦?”他兴味盎然的挑眉。“何处不像?愿闻其详。”
  她偏头想了想。“神医应该是宅心仁厚、随时舍己为人的良善模样,不若你这般……花俏。”她挑了个比“暴发户”、“纨绔子弟”委婉一点的说辞。
  “我不否认我爱慕虚荣,安儿。”
  最后两字,他说得极轻极缓,宛如含在嘴里轻轻咀嚼,醇柔的销魂嗓音钻入她耳里,化为流窜的酥麻,借由骨血窜至她四肢百骸。
  “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你怎么能随意喊我的闺名!”她感到双颊一阵烧烫,体内的热毒似乎变本加厉了些。
  “神医公子,小女子名叫平安,你唤我安儿便可。这段话不是在说给我听的吗?”他还不到耳背的年纪。
  “他真是神医?”平安转而询问另外那一男一女,因为这男人实在是跟她心目中的神医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见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她应该不会再错认了,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我的伤不是你治的,替我疗伤的人是哑奴姑娘。”
  “你选的是离开那个地方。”他没有耳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倘若我选择疗伤呢?”
  “你不会。”他自负一笑。
  “你怎知我不会?”这男人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你当时吓傻了,满心只想离开那个地方。”理智早就不知吓飞到哪儿去了。
  “所以你就算身为神医,见我吓傻也不出手相救?”
  “那种蛇毒一时半刻不会要了你的小命,你既然不要我救,我也乐得清闲。”
  只消在一旁好好看她、瞧她就够了。
  “不过你要是再不喝药的话,热毒攻心,那样一来哑奴会很麻烦的,她随我习得的医术还只是皮毛。”
  他一语毕,哑奴就端着汤药来到平安身边。
  “若我现下便热毒攻心,小命不保,你也会遵守‘承诺’?”她没接过汤药,而是问出哽在喉头的困惑。
  “小命既已不保,我又何必白费工夫救人?”
  龙炎天这番话,似是解答了她的困惑,也像是早就演练过几千几万回的稀松之语,他扬起俊惑一笑,接过哑奴手中的陶碗。
  “安儿,你如果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阎王,喝完药乖乖躺好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想,免得加速热毒扩散。来,听话,快喝。”他把陶碗凑近她唇边,亲自喂药。
  莫名的,他哄诱的口气就是令平安觉得他在唬弄她、打发她,但在他温和的目光下,她却不知不觉一口一口把汤药喝完,人也被半推半哄的回到床榻,让他给塞入衾被中。
  他的笑容与药效双管齐下,她又昏昏沉沉陷入黑暗,临睡前只有一个念头--他所说的那些话,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大刺刺坐上床沿的龙炎天,黑眸仍直锁着榻上沉睡的人儿,趁人家熟睡,大手不规矩的袭上她脸蛋,带着不解又眷恋的方式轻抚她眉心,眼底的笑意有着旁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少爷。”石凌冷冷出声。
  “我知道,君子不该趁人之危,偷吃姑娘家的豆腐。”龙炎天回头抱歉一笑,表情无辜,狼爪却还留连在少女额上。
  “但我从不自认为君子,你还不了解吗?”
  “你的背……”石凌想劝谏的是这个。
  “又该换件袍子了,是吧?”他了然应道,对忠仆没头没尾的言语丝毫没有意外。随即抽出平安捏在手里的信,转而朝一旁的丑姑娘吩咐道:“哑奴,好生照顾平姑娘,她醒后若问起我,便带她来见我。”
  哑奴的表情先是有些迟疑,后又顺从的点点头,目送主子与石凌离开客房,当然也清楚瞧见将主子背后的衣衫染成深濡的成片血渍,而那片血渍的范围比主子方才来到客房当时,又扩大了些。
  她眉头微微一蹙,随之回身拿起湿绢,替发汗的平安拭去汗珠。
  房外
  “天又要黑了,看样子她还会半昏半醒的睡上两日。”
  嘴角含笑的龙炎天,抬颚觑了眼东升的隐隐新月。
  “少爷不去温泉?”石凌一贯清冷平板的语气,此时多了一丝担忧。
  昨日向晚,应是主子前去山林中一处隐僻温泉“疗伤”的时刻,却破天荒带回一名迷途女子,然后放任“伤口”血流不止,不,正确来说,那个女人其实就是来找主子的。
  “不去了,否则她醒来看不到我,会到处找我。”龙炎天的语气,温柔得好似担忧孩子一觉睡醒看不到娘就嚎啕大哭的母亲。
  石凌不赞同的皱眉。
  分明是主子自己想“看”那女人!
  说也诡异,主子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那女人没多一只眼、也没少一张嘴,既不是举世无双的大美人、也不是丑陋至极的无盐女,哪来的本事让主子宁愿放任自己血流不止、忍受体内痼疾发作时的痛苦,也依然兴致高昂的,一如看只珍禽异兽似的盯着她猛瞧,还嘱咐哑奴好好照顾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不值得。”石凌冷哼。
  “不,值得。”龙炎天愈显苍白的俊脸扬起浅笑,拿他的话重组语意。“我在她身上发现一件新奇的事儿,找到当一个“正常人”的乐趣。”
  正常人?
  根据石凌多年的亲身经验,正常与否的界定,在行事作风特异的龙炎天身上是找不出道理可寻的,任何决走向来也不容他人过问,他不必多问,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是呀,我看不到她眉间的‘东西’……”龙炎天仿佛知悉石凌的疑惑,难得善心大发,不吊人胃口。
  他说得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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