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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叛臣》作者-辛嘉芬(出书版) [6]

By Root 233 0
女鬼頭顱,轟然一聲,那女鬼趴在地上,化作了腐臭膿水,再也沒有聲息。

  「噁心死了!」錦烙捂住眼睛鼻子,只覺自己吃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謝離手指抵唇,默唸片刻,那枚他放出的蝴蝶,在夜空中倏然飛轉了幾圈,瞬間一股清新 的花香遮去了全部的腐臭。

  只是雖然有了花香的氣味,錦烙卻還是沒忍住,伏在地上嘔吐起來。

  風寂雲伸手理了理謝離額際的散髮,確認愛人沒事才放下心來,壓根不想等還吐個不停的 好友。

  可月智卻還不醒來,賀真焦急地喊謝離,「他怎麼還 不醒?」

  他微笑說:「可能你度的氣還不夠,再多度氣給他試 試。」

  賀真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思考多久便低下頭捧住月智的臉,貼上他的嘴唇,又輕輕送了一口氣過去。





第四章

   月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皇宮,周圍是熟悉的擺設,想要起身,才發現一隻手被人握在手裏。D_A

   那是賀真的手,修長的手指並不十分溫暖,卻莫名的心安。

  他趴睡在自己床邊,長髮散在被褥上,在月光裏散發著清冷幽靜的光澤。

   那披散的髪間,幾縷銀絲突兀了視線,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和諧。

  月智怔怔地看著。賀真比自己大兩歲,只有二十八 歲,卻已有了白髪……伸手過去,在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穿過那光滑的長髮,纏繞於指間。

   潤澤的觸感,舒服到令人心動,月智模糊地想,這個人,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

   身體異常虛弱,他慢半拍的回憶起方才井底看到的面容,也想起了謝離的話,那是幻象,會在幻象裏看到自己所愛的人。

  那麼他明明看見了賀真的臉,難道說自己……

  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令月智相當震驚,不是難以接受,只是覺得無力頹然。

  如果是愛 著他,那麼一直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又算什麼?

  又愛,又恨,對這人,是這樣嗎?

  他怔怔地看著靜靜趴在床邊的賀真,無法消化心緒間強烈的波動。

  他為什麼要守在這裏?

  他 是在擔心你啊。心裏有個聲音如是說。

  然而,他真的只是擔心嗎?

  月智發覺自己還是無法全然地相信賀真,對他的一舉一動總有懷疑。

  為什麼不能相信他?既然愛他,就能相信他啊!

  不!他無法相信!他還會像以前一樣背棄他嗎?就算芸王妃說的是真的,還是不能相信 他!賀真太會算計了,二哥被他害得那樣慘,他也會這樣對自己嗎?也許賀真根本不是愛他,只是想要這個大月朝,只是在等,等一個機會自己得到大月,所以才偽 裝成愛他!

  這樣他就可以忍受你對他不好,對他做那麼多過分的 事情?他是因為愛你才忍受的吧?

  不,他不相信!

  月智在心中激烈的交戰,時而想憐惜賀真,時而又會因他的城府心機而退縮。

  這個人,他究竟要怎麼辦?

  怎樣才能讓他真正屬於自己,沒有一點危險,牢牢掌握他呢?

   這樣的話,就可以放心去愛了啊。

  月智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自私,一瞬間,他被迫切想要掌握賀真這個念頭給困住了。

  賀真醒來的時候,感到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自己。

   他抬頭,發現是月智。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他急忙問。

  月智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有些虛弱罷了。」

  「謝離說你是受了那女鬼屍氣的侵襲,傷了身體,所以才會覺得虛弱。」

  這話就讓月智有些生氣了,「他不是說會保護我嗎,怎麼還會受傷?!」

  「那是因為你自己要去親女鬼。」賀真淡淡地回道。

  月智頓時有口難言。

  什麼叫他要去親女鬼?他是以為那個女鬼是他啊!明明是因為他的緣故……月智憤憤地想,但這話怎樣也不能對賀真說。

  他不能讓賀真知道自己在那口井裏看到了他,不能讓賀真知道自己除了恨他之外還愛他,否則會被賀真利用,一定 會!

  「那我怎樣才能好?」

  「謝離給了藥,說你只要服藥兩天並安心靜養,就可以痊癒。」

  「噁心死了,我要洗澡,洗澡!給我準備熱水沐浴!」月智木驀地吼起來,一邊使勁擦嘴 唇,「……我沒真的吻到那個女鬼吧?」擦著擦著,他疑惑地看了賀真一眼。

   賀真被他孩子氣的表情逗笑,綻開在唇邊的微笑還沒收攏,卻對上月智更為深黑的眼,不禁怔了一怔。

   「賀真——」月智忽然喊他。

  「……皇上。」他有些無法招架月智這樣的視線, 那眼裏有種讓他心跳不已的東西,說不出來,又滲進心裏。

  「你再這樣笑一下,笑給朕看看……」月智的聲音 有些飄忽。這樣的笑容像極了年少時見過的笑容,之後就再沒見過了,為什麼又忽然看見?

   賀真不解他的意思,但是他要自己笑,他就只能笑,於是月智失望地看著那個刻意的笑容。那根本不是方才那種明媚清澈的笑,眼前的賀真雖然笑著,可分明是裝 出來的,眼裏帶著一點疑惑和擔憂,臉上卻作出微笑的樣子。

  「難看死了!」月智狠狠罵了一句,氣憤的別開眼。剛才肯定是看走眼了,竟會覺得這人笑容好看,明明怎麼看都是這副死相, 這才是賀真的樣子!

  賀真收斂了笑容,低了低頭,站起身,「我去叫人準 備熱水,給皇上沐浴。」



  第二天,月智就移駕去了月山的溫泉莊,說要在那裏小住幾天,靜養身體。

  賀真被命令隨行,雖然對他這個做法覺得任性,卻不得不同行,因為月智裝出一 副虛弱的模樣。

  溫泉莊莊園是大月先祖修建的,就建在月山的天然溫 泉旁邊,環境幽靜清雅,在這裏靜養身體,實在是一處好地方。

  只是山莊建在半山腰,走上去有一條幽靜曲折的山 道,且不能騎馬只能步行。

  月智坐在轎裏掀了簾幕,懶洋洋地道:「就有勞月 相背朕上去吧,我四肢無力,看來是走不動了。」

   賀真只能依言背他,其實月智的身體比賀真強壯,背他並不輕鬆,走了一段路,賀真便有些氣喘。

  「月相不是習武之人嗎?怎麼體力變得如此不濟?」月智在他身後說,溫熱的氣息吐在賀真耳邊,他心中悸動,微微耳紅。

  待他將人背到山莊安置好後,已經是晌午。

  賀真回到自己的房間。月智讓他住的房間就在他旁邊,推開窗可以看到幽靜的庭院,綠葉滿枝,風一吹,便有一股清 爽的香氣飄拂進來。

  賀真很喜歡這裏,當然沒有人喜歡對著做不完的事, 況且那些事情無論巨細,都需要謹慎對待,長期下來,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疲憊。

   來這溫泉莊,整個身心都放鬆了下來,他走到屋外,在一棵老橡樹下坐下來,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在身上,分外溫暖,時有微風吹過,宛如在面頰嬉戲。

  他倚著樹幹,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作過的夢,也曾幻 想可以居住在這樣一個地方,只要一畝方田,一間木屋,種些蔬果,自給自足,完全田園的生活,應該很暢快。

   這些年糾結在宮廷之事,鬥爭一直不可避免,或是算計別人,或讓別人算計,時刻都要小心翼翼,最後心都累了。

  而且心中的那個人跟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那幅田園圖中原本也有那個人的影子,但現在似乎已不能連在一起了。

  晚飯後,確認月智服下謝離替他配的藥,賀真便想退下,月智卻拉住他的手。

  「月相,陪朕去泡溫泉吧。」他黑眸明亮,微微一笑。

  賀真怔了一下,回頭看他,心頭微跳,狼狽的別開頭,拒絕和不拒絕兩種說辭瞬間 在腦海翻轉。

  見 他猶豫,月智不由得輕哼一聲,「別擺那種做作的樣子,不想去的話,朕以後都不會再叫你。」

  沉重與窒息感又壓上心頭,賀真低聲回應。「臣去。」

   在溫泉池裏,賀真被進入的時候還是感到了疼痛,雖然月智這次並不粗魯,還有溫泉水舒緩的擴張,但他仍疼得繃緊了身子,想要掙扎。

   月智似乎不太滿意他的緊張,在他臀上拍了一下,「放鬆一點,別總搞得我好像在虐待你!」

   「我……」賀真吸了口氣,被月智的灼熱填滿得難受,手臂想去抱他的頸項,對方卻像討厭這種摟抱的姿勢而一再避開,他只能抵著背後溫熱的石塊來支撐身體。

  「皇 上……你還是從後面……」

  月智吃驚地看他推開自己,蹣跚地轉過身,以背相 對。

  這個人不是向來討厭這種姿勢嗎?為什麼現在這麼自動?

   賀真將臉埋在自己臂彎,貼著石塊,眼中有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他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不想被月智看到而已。

  每次都 一樣,最後月智只會用這種掠奪的姿勢來發洩慾望,從來不會在乎他的感受,自己對他來說,在這件事上,也只是一件工具。

  他從沒有如此悲哀的心情,以往就算難受,咬著牙也就過去了,畢竟是自己愛著 的人,即便是痛苦的結合,總有一種能成為一體的感慨,然而這次卻是異常的悲哀,難道在這個幽靜的地方,放鬆了神經的自己,就變得脆弱起來了?

  驀地,一雙手托住他的臉,輕輕扳了過來,他茫然的睜眼,視線已經模糊得分不清是霧氣 還是水氣。

  有些粗糙 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眼眶,他聽到月智喃喃的聲音。

  「這是眼淚嗎……你竟然哭了……」

   那聲音低沉又帶著憐惜,戳痛了賀真的心臟,他覺得自己聽錯了,月智從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他低頭想避開他的撫摸,然而對方的嘴唇卻貼了過來,輕輕吻住他眼角,舌尖舔過他濕潤的眼瞼,溫柔地親吻起來。

   賀真因他的舉動呆住,腦袋一片空白,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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