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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莉《庸俗恋爱》 [12]

By Root 451 0
的手臂舒展地搭在湿润的岸石上,他歪歪地斜着身子,脸颊轻柔地贴到自己的手臂上,水波浮动,年轻的身体在水纹中若隐若现。
脸颊蓦地就烧灼起来!我逃避似的突然扭过身去,水汽蒸腾出的高压,猛然间让我呼吸困难!
该死!连忙掬把水往脸上扑去,却不料被溅起的水珠钻到眼睛里——“唔~~~~好疼!”含有硫磺的热水烧灼着眼,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怎么了?”阿巧大惊,连忙赶过来,舒展的手臂柔柔地揽住我的腰肢,像一个天然的港湾,我的身子立刻滑进他的怀里!
“痛死了……”我哀鸣着,顺着他柔柔吹来的气息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是一片雾气,混合着水汽与泪光。他在我的眼中朦胧,像个不切实际的幻影,惟有那双晶莹的眼眸,闪烁着潮湿的光泽,向我靠近。
在着个瞬间里,我有些恍惚起来……
一直觉得,我们属于一个暧昧的存在,尤其是当我们的身体这么贴近的时候。皮肤会自然生起一中黏腻的焦灼,滋滋地摩擦起诡异的阴电与阳电。我和阿巧,其实不该靠得太近。因为总是要互相吸引,把许多直接的问题抛到理智后边。在这种时候,我们应当互相埋怨、或者互相鼓励;要么就避不见面、要么就聚首一处讨论拒婚计划……怎样怎样,也不该像现在这般,如小儿女态般下意识地寻找快乐的根源……
简单而赤裸裸的快乐呵……
要得到是那么容易,要拒绝却是那么的难!
我的理智,又要飞了么?
“没有关系,这个泉硫含量很低的……”他的声音,像只调皮捣蛋的小手,在我的耳朵边轻轻搔弄着,酥麻沿着我的脖子,漫漫地浸染到胸前——水温将我们的皮肤沾染得绯红,那是最柔软又最暧昧的颜色,仿佛稍微一碰就会流泻出甜美的蜜汁,他的手顺着我的后背滑下,也许只要轻轻一捅,情欲的汁液就会涨破我的肌肤,直接宣泄出来!
“别这样……”有些气短地阻挠着,我的瘫软,无法为我的言语带来说服力。
“别怎样……?”他狡黠起来,柔韧的身躯化身为游鱼,缠绕着我的某个欲望末梢,轻轻地撩动着。
“趁人之危……就是不对……你该扶我上去!我…我不泡了……”无力地仰着脖子,眨着还有些酸涩的眼睛,攀着那只修长坚韧的手臂,我气喘吁吁。
“会被我看光光哦……”水下的肢体缠绕过来,带着与水温截然不同的热度!那更像是即将迸发的火山,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磅礴的热力,滚烫而坚持,散发出摄人的迷香、甘甜而滑腻……
“别这样,会被看见……”使出最后的力气,我奋力扭转着局面,心里不停地念着——分开!分开!这种时候,再不是我们无忧无虑的乌托邦!
但事实上,我没有力量拒绝阿巧的任何一点要求!脚底像被抽去了筋脉,我酸软地顺着他的躯体沉沦!滑腻的泉水带着魔力,猛然淹没我的清明,像是早已准备就绪,只待我沦陷其中!他顺势攀折我的腰肢,像游蛇般将我缠绕,滚入水底时,我口中呼喊的声音被他吞没!
“唔……”无孔不入的水流在滚入喉咙前被充分地阻挡开去,他的舌沿着我的唇齿侵略进来,带着决不妥协的力度!在那俯冲而下的态势中,纠缠着我的舌吞咽下彼此的呼吸。坚硬的热力在腿间灌注着异常的高温,我的意志,瞬间就要没顶——
“郁郁小姐?郁郁小姐……响子小姐问您洗好没有……?”
就在此刻,女仆的声音从岸上传来!呼啦一声,我从水花飞溅中钻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氧气——
“呃……好的!她有事吗?”
“她说希望您洗好后,能和您谈谈。”女仆和善的微笑着,点头哈腰。只是她的眼直盯着水底咕嘟咕嘟冒起来的硕大气泡,不知在做什么联想。
“好,我马上就去!”忙不迭地整理自己的湿发,我茫然地看了眼身后的水底,默默地朝岸上走去……
我离开时,阿巧会怎样呢?气愤地大骂女仆不识时务?还是愤恨地谴责响子拿捏时间太准?又或者,干脆怨恨我这样爽快地把他那急欲宣泄的欲望弃之不顾?
不管怎样,大人怎么能明白小孩子的心理呢?此时此刻,在我忐忑地穿上浴衣走向响子的房间时,阿巧大概会四肢躺平地沉湎在滚热的水里,一面啃噬着欲望煎熬,一面思量着怎样把响子击败吧?
不太喜欢木屐的声音,突兀又响亮,走到哪里,都昭彰着穿着者的步履痕迹。当我的脚步在响子的门前停下时,面前的和纸拉门静静的开启,像是朝我打开了一扇魔力的门扉。
整洁素雅的房间布置,高级榻榻米散发的清淡香气,和服的美艳女子,以及小几上那盘纯做装饰用的京都名产糕点——薄红……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印象片段,仿佛全都在向我诉说着,这一切,不过是我眼里、脑里的一些浅薄印象,真正的内涵,并非我一个异国女子能理解。
“你果然不习惯呢,木屐本来是只能在骑廊外穿着的。”像成熟的酸浆果一般弯弯的眼角,仿佛会被笑容挤出一滴蜜汁来。响子穿着色泽浓重、花色却异常素雅的浴衣(这里指的是夏季和服)娇娆地端坐在小几旁,柔顺的发丝已经轻灵地收拢成一个发髻,绾在脖子后。
望着她那白若羊脂的脖子,我突发奇想,这样美丽的女人,年轻而富有手腕、智慧,难道真的甘于当个普通的管家?
“不好意思,在中国,木屐就等于拖鞋,只能在室内使用呢!”我甩掉不称脚的鞋子,坦然地走进去,挺直腰板,跪坐下来。
“呵呵,不用那么拘谨呢!郁郁。”她微笑着,示意女仆去奉茶,在女仆离去的那个瞬间,我的眼角余光,轻易地捕捉到她那略带审读的目光。
很聪慧的女子,观察他人时的目光,永远那么柔软,仿佛毫无恶意。
“响子小姐想必有很多话想说?”我哂然一笑,信手拈来一片薄红,外型雅致、柔软香馥的点心,入口滑腻、却不够甜!就像一只光有香味的果子,闻起来万分可口,吃起来却并不那么甜滑!
像恋爱一样。
“薄红好吃吗?”她答非所问,偏着美丽的头颅,微笑着问。
“没想象中那么好。也许所谓的名产就是这样,越是有名,就越是无限扩大人的想象——所以每次旅行,我都尽量不带土产回家。因为那么做的结果,往往是让自己失望!”拍拍手上的屑屑,我回以一个笑容。
“其实薄红最好的吃法是配茶喝,而不是当普通零食。”她随手推开点心盒子,美丽的眼睛熠熠生辉地把我凝望——“茶水最好是日本的顶级乌龙,抹茶的话,品味就更高级!如果薄红不在京都吃,那就没有意义,很多日本人都这么说。”
“是吗?”我眨眨眼,多么谬论!原本拿来大肆传诵的名产,不过是个本地土产,离开京都这片土壤,大名鼎鼎的薄红还比不上普通的超市零食瓜子薯片泡泡糖那么便于传播普及!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比方说法国的红酒,在波尔多酒庄品尝到的味道绝对跟你在其他连锁店里品尝到滋味不同,哪怕那是同一个年份的酒。因为储存的环境不同、天气湿度不同……很多事物,世上只有一个地方适合它生长,人也是一样。”她的声音柔软润滑,像某种粘稠的液体向我包裹了过来——
我冷冷笑着,执起随手携带的小扇子扇风纳凉,徐徐的风细微地吹拂着,撩走心头烦闷的思绪:“响子小姐想必还有更好的比喻!”
“就像阿巧一样,离开了京都,他便什么也不是!”她终于直插主题,用轻缓的声音,说着比蛇更毒的话语!
“他要离开吗?都没听说过呢!”我哂笑,扇风的起伏开始急促。一面回应着,一面警告自己,不要慌,不能慌……
“您的存在,就是预示着,他即将要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壤——郁郁小姐,您不觉得让一个人自己抛弃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是件很卑劣的事吗?”她轻慢地道。
“哦?我不记得有说过什么,我怂恿过他离开吗?没有吧!”昂起头来,我望向黑白格子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心里的思绪就像棋盘一样格局错综复杂!
她要说怎么呢?她想告诉我,我将悔掉阿巧的前程吗?!我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呢?!为什么世上所有人都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借口?爱上谁、谁爱谁,不都是那个人自己的事吗?那么单纯的东西,却要往上添加如此多的砝码,难怪世间最沉重的东西——是人情!
“您也许知道吧?阿巧的母亲是个台湾人。”她突然话题一转,轻飘飘地转移到另一个不着边际的方向。
“我只知道是中国人。”我点头,突然不想再看她脸上的表情。不想笑的时候还要发笑,那种笑颜最是难看!
“是个知书达理的高雅女性,阿巧的心目中,他母亲就是完美的化身。”她继续道:“只不过,夫人在阿巧两岁的时候,就因为乳腺癌去世了,在阿巧对母亲最后的记忆里,因为手术而被削去的平坦胸部,是他对母亲最后一个可怕的印象。”
我的睫毛微微一颤——难怪那小子喜欢腻在我胸前!难道是把我当成他的妈?!该死!
“夫人去世后,据说阿巧每天都用中文叫着‘妈妈’,让主人非常心疼。所以,阿巧又多了一个保姆,这次是个活泼的女性,也是中国人。”
“哦,是吗?”
“是的。安雅女士是个非常懂得教育的女性,在她的精心培养下,阿巧的成长是另人欣慰的,五岁时就可以分辨出鼓皮的好坏,这对一个乐手来说,哪怕是个老资格的乐师也很难掌握的技巧和眼力!”
“哦,很不错嘛!”我点点头,安雅,就是阿巧的保姆的名字吗?阿巧从没提过呢!
“您应该明白了吧?对加纳家来说,阿巧是最特别的存在!是五十年不遇的奇才,他的存在,等同于加纳家的存在,也只有加纳家,才能将他的才能发掘到极限!”
“说这么多有何意义呢?你应该拿去鼓励他啊!何必告诉我?!”我冷笑,终于无法忍受。太不着边际的过去,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连自己的方向的都分辨不清,更遑论去诱拐他们家的宠儿!
“现在的日本,最能支持阿巧的就是久方家!通过久方家控制的媒体与网络,我们加纳家可以把阿巧的才华渗透到任何一个角落!通过久方家的财力,我们可以树立出一个乐师界最完美的形象!这是多么高尚的事业!为什么郁郁小姐您不明白呢?!”她提高声音,置疑着我的智商。我突然将扇子重重一搁,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对你们来说,细心栽培的盆栽就是应该拿到所有人面前炫耀的展览品是吧?!如果阿巧就是你们想要塑造出来的盆栽,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呢?!别这么孩子气了!你已经不小了,别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
无须回头,我可以直觉背后必然是一双惊诧得怒火中烧的眼睛!走到门前将门拉开,女仆正好迈着小碎步端这茶盘走来——
“正好,顶级的日本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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