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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 李天晴  [16]

By Root 450 0
,用尽全力平稳的说,
  “殿下,姚公公……”
  萧默然没有给她机会,他反手抓住了上弦按住他的手,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顺势舔弄她的耳垂,上弦后面要说的话,都变成了一阵阵战栗。
  “殿下……殿下……”
  她神思散乱,怎么也找不到该说的话,出口的都是这样无意义的呼唤。越是急,越是乱,半天也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可是人命关天呐,怎么办?到了后来,她的呼唤中已经带有哭腔了。
  萧默然此时已然情动,没有止住渴,她那些无意义的呢喃全变成了火上浇油。可是,听见她似乎要哭,还是硬压了下来。
  
  “弦儿,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默然停止了动作,稍稍松了紧紧箍住她的手,让她略定了定心神。
  上弦知道他现在衣冠不整,也不敢转身面对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该说的话,
  “殿下,兆阳宫的姚公公会把宫里的东西送出宫去,是先来问过朕的,朕也同意了,请殿下收回成命。姚公公已经年过半百,受不了板子的。”
  萧默然半天都没有说话。
  上弦也明白,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他的,更加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反应。
  
  就在这样的静默快让上弦绝望的时候,萧默然开口了,
  “弦儿,私相传递可大可小,今天是姚公公为了母亲治病拿出去几个玩意,明天又会有张公公李公公拿出去几幅字画,再过几天,谁要是偷偷拿走你的皇玺,或者把月尚的地图卖给西边和北边那几国,你说,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听到他终于开口说话,上弦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看来姚公公命不该绝。通常,萧默然会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就表示他认为她这次是初犯,会给她一次机会。
  上弦压下心中的狂喜,静下心来等他发落。
  
  萧默然替她系好衣带,柔声问道,
  “弦儿,你今天的折子批完了吗?”
  上弦哪里敢再撒谎,又不敢说没批完,这句话竟是不知该如何答才好。
  萧默然见她答不上来,也知道她是还没有批完了,
  “弦儿,批折子是你的职责,你以后只管做你分内的事就好,我身为皇夫,这宫中的杂事乃是我的职司,你无需让自己身陷其中。”
  “殿下,那姚公公呢?”
  上弦听他说了半天,也没发话放过姚公公,实在是按捺不住,救人如救火,他们在这里闲话家常的时候,也许姚公公已经毙于杖下了。
  “我待会儿会传话下去,让打轻一点,不会真的伤了他的性命,只是这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先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以后谁再敢私相传递,被我捉到证据,你也不许来说情,我也不想再听,记下了吗?”
  
  上弦知道以萧默然的脾气,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她自己没有批完奏折,气势已先逊了一筹,见萧默然如此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得了萧默然的允诺,她也急着回去批没批完的折子,匆匆告辞离去。
  临去之前,瞟见萧默然胸口的那道伤痕,一直到回了琼华殿,还有些怔仲。
  
  等上弦走了以后,萧默然才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
  想到刚才上弦的反应,不禁心情大好。
  正是所谓关心则乱。
  本来,他这个皇夫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摆设,说要打姚福贵二十板,如果她当机立断传下口谕,说不准打,根本就没人会理会他的命令。偏偏她一听姚福贵要被打,就方寸大乱,竟然跑来求他。连他在沐浴都顾不得了,就这样闯了进来。
  她闯了进来。萧默然一想到她看到他胸口那伤痕时的表情,忍不住微笑了出来。只要有这道伤痕在,她就永远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吧。好像今天,他只三言两语就从她手中接管了整个赤宫。
  
  多情自苦,以前,一个月晨曦可以让她方寸大乱,如今,她还是没有吸取教训,连兆阳宫的一个奴才都可以让她失了常态。人命关天吗?从来也没有哪个所谓的好皇帝是把这句话当真的,就只有她,会那么傻。想要把每一个人都护得周全,到头来不过是苦了自己。要做盛世明君?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这也得看她是不是能斗得过他了。
  那个教唆自己主子放血的好奴才,这一次就饶了他的狗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整治他。想他萧默然要谁死,从来不会编不出正大光明的理由。
  
  
储君(一)

  当上弦批完了奏折,才想明白自己今天办了什么傻事。
  
  一听到姚公公要挨板子,林公公明明是求她饶命,她不自己作主,却跑去求萧默然。
  皇夫,他本来只是名字叫皇夫的阶下囚,能做主的也不过是一日三餐该吃什么。她今天去求他的事,现在只怕是已经传开了,宫里的这些内侍,再也不会当他是阶下囚了。
  他这个皇夫,从今天开始,就是真的赤宫之主了。
  如今木已成舟,再也没有后悔药好吃了。
  罢了,反正她也没纳妃,不愁他会仗着手中的权力党同伐异,排除异己。她索性将错就错,就让他当了这个赤宫之主又如何,他也还是被关在这里,既不得干政,又不能出去。
  她不是输不起的人,事以至此再悔恨也没用,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想以后怎么办。这样转念一想,她马上就接受了现实。
  
  若是,让依依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高兴吧。她总是以为成了婚,就应该好好相处,之前再多的恩怨情仇都该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上弦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道伤疤。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很美的,只除了那道疤。
  那样的疤,她身上也有一个,只不过,她的是为了保护整个月尚,而他的只是为了要保护一个人。
  
  若是以前,她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痛苦。就连三伏天,也还是会奇寒彻骨,冷得连觉都睡不好,即使睡着了,也会冷醒。胸口会突然莫名其妙的疼起来,好像心被谁挖走了一样。
  当他受这苦痛的时候,她年纪尚小,也不懂究竟是怎样的煎熬,如今,这一切她自己也经历一遍,才总算明白了。可惜,等她明白了,他却变了。不懂,不懂,当初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的人,为什么可以说下杀手,就下杀手。
  其实,他要做的事,她从来也不懂吧,不过是,以前认定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而现在,又认定了他做的都是为了算计她。
  偏偏这样的认定似乎又常常动摇,所以才会一有风吹草动,她就想也不想跑去求他,她的心,始终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已经是敌人了,始终固执的奢望,他,还是会保护她。
  看来,危险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心。
  
  无欲则刚,她明白的,遗憾的是,她有了欲望。
  
  也许,依依说得对,成婚了,就应该好好相处。她本来就没有几年好活了,何必……
  他为什么会变,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这种事情,又何必问呢?已经过去了。如今,要和他白头偕老,是绝无可能了,就这几年,至少她该努力和他相敬如宾。
  她有心,他无意,遇上这种事,又有什么法子呢?说到底,他没有喜欢上她,并不是他的错呀。她其实也算幸运,还可以仗着手中兵权将他强留了下来,想要快乐,就得知足。
  没错,既然知道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上弦决定再也不管萧默然是什么心意,反正她永远也猜不到。她既然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上他,就不用强自克制了,以后只管……见招拆招吧。
  
  想通了这一点,上弦觉得心情好多了。只是胸口,又疼了起来。没关系的,上弦告诉自己,这只是受过箭伤的后遗症。
  
  和萧默然一起用过晚膳,上弦决定听从依依的建议,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殿下,朕打算立晨曦为储君。”
  乍听见这个消息,萧默然仍然是一贯的神色不变,略想了想,便说,
  “立储之事,现在提会不会早了一点?弦儿你才刚亲政,我们也才刚大婚。”
  这句话若是早一点听他说,上弦也许根本不会听,也不会跟他解释什么。不过,现在的上弦,想法已经变了,
  “殿下说的虽然有理,但是,国无储君,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殿下应该也明白的,朕可能不能为月尚留下子嗣了。”
  上弦凝视着他的眼睛,当她说自己不能留下子嗣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弦儿,你老实告诉我,要现在就立晨曦为储君,是不是为了让他搬回宫里来陪你?”
  上弦心里打了一个突,萧默然会要她老实说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是她又犯了什么错,要责罚她了。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对她怎么样了,就算她是有私心,这件事又不会有什么妨害,她不必心虚的。
  今天的她不想与他为难,所以,虽然他问得无礼,她也决定照实回答。
  “朕的确是想让晨曦搬回宫里来,不过,反正早晚也是立他为储君,殿下应该不会反对吧。”
  不立他,还能立谁呢?
  
  萧默然并没有责怪她,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从来也没有听过他叹气的上弦听得呆住了。他,也会叹气的吗?她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令尊贵的竟王殿下叹息呢。
  
  萧默然站起身来,走到坐着的上弦身旁,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你听谁说你不能留下子嗣的?胡说。你身子已经慢慢好起来了,只要以后一日三餐按时用,夜里早点休息……伤总是会好的。我们……自然会有子嗣,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上弦听他说完,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何必捏着鼻子哄眼睛呢?他们会有子嗣?怎么可能。她虽然不通情事,却也知道,每日就这样与他和衣而卧,是变不出什么子嗣来的。他以为她是三岁的小孩子,随便哄两句,她就信吗?
  萧默然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说话,又接着说了下去,
  “想让晨曦搬回来陪你,就立储好了……那些老臣不会反对的,他们只怕我,对晨曦绝不会有异议。内阁的辅臣们……不会为难你,你明天只管提出来,不用担心。他以太子监国,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让你安心调养身体,别再胡思乱想。”
  
  他……他竟然会这么说,啊,她该怎么办。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骗人的,他哪里会真的在乎她的身体能不能好。可是,听了他的话,她还是好高兴,好想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永远不要放开。
  也许是知道她的心意,萧默然就这样抱着她,许久,没有松开手。
  
  夜里,上弦怎么也睡不着。
  脑中纷纷乱乱,一忽儿想到今天批完奏折以后,去看姚公公,他头发都花白了,被打得血肉模糊,见了她却还对她说什么他会被打是犯了规矩,要她不要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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