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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感情线 [203]

By Root 1688 0
来年轻,和如月挺配的。
  她跟他在一起,应该比跟自已幸福。
  一诺回想着过去。突然真的觉得自已这样的人,跟着自已的女人是太受苦了。起伏动荡这么大。贫富交替那么快。如月跟着他是太苦了。
  不如放手。
  可是理智和情感不一样。他仍然在思念着她。
  他打电话过去,希望她能一起回去。她没有回答,他没有怪她,却只是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是再也不会回头了。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和好
  一诺直接回的家。
  推开熟悉的院子的门,家里已经挤挤挨挨站满了乡邻,那只有死人才会出现的盛况。
  乡下的长辈说,张子,你总算回来了,快点。
  小七和小恐在他家里。
  他直接走进去,迷茫的寻找着,希望能够突然看到老人笑着从房里走出来。可是没有。小七迎了出来,对他道,大哥,在这边。
  在老人的厢房里,一诺分开众人径直走到床头。
  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老人看到他,脸上有了笑容,原来迷离的眼里也有了亮光。
  妈,我回来了。
  他泪如雨下,握着老人的手,泣不成声。
  他真是太不孝了,上次见到,还是在徐州市的医院,说好了过年回,可是一走又是两年。直到老人到了今天这一步。明明知道她年纪大,明明知道得的是癌症。他却仍是不肯回来。
  不是不肯回,而是不能回,一事无成,回来能做什么。他从小想给她的东西,他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手,叫他如何回来面对她?可是他不明白,老人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妈,对不起。
  他跟她道歉。心里是这样的痛。
  老人却摇摇头,看着他,笑道,如月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
  她----她要慢点回。我在广州,她在长沙。
  临时编织着谎言,希望老人能够安心。
  老人点点头。握着他的手。已经不想多说话,再多的话多说了也没用。她现在不想说,她要等如月来。可是生命由不得她作主。一个小时后。她突然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然而还是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手在不停的挥舞着,有人说,张子,你妈还想握一下你的手。
  一诺把手放在她地手上,哽咽道。妈,我在这。老人安静了一会,又松开,继续挥舞着。一诺知道她是在等什么。她等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来。心里愧疚着,只得在一边低了头流泪。
  如月却赶了回来。风尘仆仆的推开院门,众人看到她都松了口气,笑道,来了来了。
  如月,快点。你妈就在等你。还好,赶上了最后一面。如月找不到地方,还是小七突然出来。带着她往这边走来。一诺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她会来。
  看到熟悉地小小的人走过来。还怀疑是梦中。小七带着她冲到老人床头。老人还有气息。眼睛睁不开,却一直挥着手在寻找着什么。
  如月走过去。伏在她地床头,含着泪叫声妈,老人才安静,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静静的握了一阵,然后把她放在一诺的手心里。
  嘴唇动着,却再也说不清楚话,没人听得见。眼泪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她还有多少话要说啊,她还有多少牵挂多少不放心。可是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了,老天在最后时刻连最后地机会也没有给她,她一直等着如月,就要告诉他们两个的啊。一定要嘱托,她才能安心走的。可是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孩子,家里的地,地里的白杨树,这院子,这房子,家里的存折,都是你们的。你们要好好相爱。
  所有的这些,她都说不出来了,她也看不到了。最后的意识里,是他们地样子,只能靠回忆来想起。
  她看不到了,可是知道他们回来了,都在她身边,最后她也安心了。却是这样舍不得,还没看到他们生孩子。在泪水中死去。
  一诺突然痛哭,发出声来,像北风呼啸,如月转过身去,含着泪看着他,突然一把抱着他。
  一诺好可怜。他真的好可怜。
  为什么这么可怜的人,却不能过得好一点呢。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若是以往,倘若她主动抱他,他肯定会笑着,一把把她抱着离开地面,像哄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在屋子里走着。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松开手来,用手扶着他,想看到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他曾经九岁就患过自闭证,如今等于是重犯了。眼睛当然能看到如月,可是突然就绝了望,失去了说话地欲望。
  灵堂里的人慢慢少了,小七看到他们两个,想着大嫂也许能够安慰到大哥,便对其它人小声低语着,我们出去吧,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众人点着头,跟着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老人依然躺在那里,不过已经是长眠了,一诺如个木雕一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月伴在他旁边。房间里亮着灯,暗暗地黄色地光,照在墙壁上。虽然是白天,可是依然昏暗暗的一片。
  如月看着一诺,对他道,一诺,你怎么啦?你说话呀。
  他却依然没有说话,他地眼睛明明是看着她的,可是眼神却仿佛直接穿过她的身体,望到后面去,那后面也仿佛不再是墙壁,而是千里无人烟的大荒漠一般。她突然感到害怕,第一次失了主心骨。她的男人,从来不曾这样绝望过。反复的轻声的恳求,希望他能说话,对她笑一下,可是他依然全无反应。到最后她也绝了望,只得跪在那里,对着老人流泪。
  还是小恐进来,看到他们两个都还在那里傻傻的跪着,连忙叫了小七进来。她扶起如月,小七和学锋扶起大哥。
  小恐道,大嫂,你们两个今天刚回来,先回房歇着吧。又回头对小七和学锋道,你们两个送大哥回房,我扶着大嫂。
  他们两个点点头。如月和一诺被送回到他们自已的房里。如月倒了水,给一诺洗脸和脚。
  这房子还是他们结婚时的新房。柜子里的大红被面还在,她从柜里里取了出来,在床上重新铺好。大红双喜字也还贴在窗上,她走时,没有拿走的红袜子,红手套,红内衣,红鞋子,老人都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和鞋架上。这个地方,依然保持着他们走时的样子,结婚时买的红色的台灯,依然光鲜亮丽。如月一时间有点错觉,好像这两年的时光并没有过去,她们明明还是昨天结的婚成的家。只有回头看到恍惚的一诺,她才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之所以这个房间没有变,是老人对他们的爱和思念,让它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在脸盆里倒了水,把毛巾浸湿,热腾腾的拧上来,给他洗脸。他也没有反应,任着她给他擦脸。
  手拿着毛巾,抚到他的脸上去,她才意识到,她是多么对不起这个男人,在一起五年,她何曾为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他在为她付出。而她,到了最后,却只是一味的向他索取。
  这世上哪有不要回报的爱啊。可是到了最后,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忍心责备她。
  眼里涌出了泪,给他擦着脸,手再次触摸到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睫毛再也没有像一只蝴蝶的翅膀那样颤动了。
第三卷 第四十章 兄弟
  一诺没有兄弟姐妹,村子里的壮劳力也都出去打工了,小七叫了天鑫的兄弟过来,帮着办丧事。
  因为是农村,办丧事有很多讲究。
  扎棚,做灵堂,请厨子,请法师,请人,主持。很多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一诺从进家门口那刻起,除了握着老人的手叫了声,妈,我回来了,妈,我在这。
  没有再说过其它话。
  小七看他情绪不对,知道丧事问他是不太现实了。只得把天鑫的弟兄叫过来,说成是一诺的同学和朋友,请了村了里管这方面事的老人,由他主持,自已再叫着弟兄们照老人的吩咐去办事。
  灵堂建起那一刻起,他拿了一套麻布孝衣过去。如月那里有小恐照顾着。他和小恐商量好,他照顾大哥,小恐照顾大嫂。一诺一个人跪在他母亲的棺材面前。成天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一切事都是小七在主持和张罗。灵堂刚建起来不久,点着两根巨大的白蜡烛。金黄色的烛光映着头顶的灯光。摇晃得厉害,明亮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诺跪在那里,低着头,像一个石雕木刻的像。
  大哥,把这个穿起来吧。
  他扶他站起来,给他把麻布孝衣穿上。粗糙的麻布,上面的绒扎人的厉害。一诺仍然不说话。小七就帮他穿着。扶着他的手,一只只套进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魂。守魂的东西可大可小,一旦失去,整个人就丢了魂。一诺为了自已的母亲奋斗了那么多年,童年地阴影和伤害一直在心间。可是将近二十年过去,人生却仍是上演了戏剧性一幕。他的父亲因为没有钱病死的。他地母亲在二十年后,也是死于疾病。癌症。
  大哥。你说句话呀。
  小七看到一诺这样子,突然就为他着急。他从跟着一诺起。从来只看到他沉稳冷静的时候,在酒场生意场上谈笑风生,轻而易举把生意拿下,在道上血雨腥风,却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极其冷酷漂亮地把事情办好。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记得他们天鑫刚成立时,鑫天的雷地龙来闹事。因为天鑫是故意跟雷地龙对着干的,雷地龙的帮叫鑫天,一诺就把他地名字颠倒过来,直接用了,而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又光明正大,不用成天当心警察来找事。而且还是个毛头小伙,不到二十岁。雷地龙当时是气得七窍生烟。在道上放出话来,说一定要让他张一诺好看。
  那时候他们天鑫还没有多少兄弟,除了他们七兄弟。以及各自手下的几个小弟,凑起来五十多号人罢了。手下的小弟都替一诺当着心。可是他照样过他的日子。做事的时候冷静认真的做事。和兄弟们喝酒时,也一如平常。大方豪爽。小七甚至独自劝过他,要他小心。他们那个时候,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去书店看书。一诺当时想把生意做大,对中国的经济法着了迷,天天翻着那本大部头研究。每次去书店,就站在固定的地方读着。小七那阵子却不能做到像他那么沉稳,成天戒备着,想要是有人来找大哥麻烦,他一定要誓死保护他,不能让他有事。
  那一阵子,是成天带着家伙在身的。可是一诺却不当一回事,自已照样过自已地日子。小七担心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那一天,看着书店里没有什么人,四处又安静,便走过去,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大哥?恩。
  一诺应了他一声,依然埋头在书里。
  小七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对他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啊,雷地龙说了要对付你,你还这么不当一回事。
  一诺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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