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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逑 冷刀邪魅 [1]

By Root 245 0
,一只方形石盒慢慢由石砖所在位置的正下方浮上来。

  “爹?”

  袭魅目瞪口呆地望着石盒,一时之间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虽然他才年仅七岁,可是这袭家堡的一景一物,密道、地道,管他是公开或是私密,他无不了如指掌。

  可……这会移动的石砖他可是听都没听人提及过,更遑论这石盒了。

  “魅儿,你……过来。”袭东然朝他招手,“把……那石……盒一并……带过来。”

  “喔。”袭魅点点头,忙回过神来,捧着石盒在父亲身旁蹲下来。

  “爹,这石盒是什么?怎么咱们家有这东西?”看出父亲紧皱眉头努力忍着痛楚,袭魅赶紧出声询问,藉以转移父亲的注意。

  袭东然欣慰地叹了口气,“魅儿,乖……”

  魅儿平时虽然调皮了点,对他们夫妻的话老是阳奉阴违,才七岁的小娃儿,机灵得连他都捉摸不清,老是让他气得直跳脚。可是就如夫人所说,魅儿骨子里还是个孝顺乖巧的好孩子。

  今天,若不是魅儿又背着大伙溜到堡外,他怎么保得住魅儿?

  就连大女儿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袭东然满心不舍地轻抚着他的脸。这孩子才刚过七岁生辰,要他如何放得下心……

  “魅儿,仔细……听爹……说……”他吸了口气,努力集中渐渐涣散的神智。“这石盒里藏的是……袭家的传家宝……一块紫红色的暖玉。把它……毁了吧……”虽是传家宝,却不能-庇护子孙……留它何用,只是再害了黧儿和魅儿罢了。

  “魅儿知道了。”袭魅用力点头,望着父亲渐渐合上的双眼,他再也忍不住伤心、激动地抱着父亲痛哭出声。

  “魅……儿……答应爹……把袭……家堡……烧了……”

  “爹……”他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父亲苍白如纸的侧脸。

  “别……报仇……不是……他的……对手……”

  袭魅咬着唇,应允不报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答……应……爹……咳咳……”听不到他的允诺,袭东然焦急地咳了起来。

  “我……”望着父亲焦虑的神情,袭魅深吸口气,咬牙道:“如果他不来找我,我绝不主动找他。”

  袭东然轻叹口气,知道这已经是袭魅的极限了。“黧儿她……”

  “姐姐怎么了?”他急忙问道。

  “表叔……黧……儿……郯……庄找,……郯钧……修……”依依不舍地又望了袭魅一眼,袭东然垂下眼,抚着袭魅小脸的大手也在同时虚软无力地垂下来。

  “爹--”

  抱着父亲的身子,袭魅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声,大声嘶吼。

  突然天空雷声大振,滂沱大雨跟着落下,好似老天爷也不忍心这场人间悲剧一般。

  袭魅放声大哭了许久,大雨也一直无情地打在他小小的身子上,一身的白色儒装早泥泞肮脏不堪。

  突然,他用衣袖用力的拭去脸上的泪水,费力地将所有人的尸体拖到后院,深吸了口气,终于狠下心,依着父亲的遗言,从衣内掏出火摺子。

  他转身走到大门外,僵着身子,难掩激动的看着小小的火苗慢慢地转成大火,看着所有亲友仆人慢慢消失在大火之中,伴随他成长的袭家堡逐渐被火舌所吞噬。

  这场熊熊大火不只烧光他的家,也一并毁了他……

  他是答应父亲不主动找“他”报仇,但却怎么也不肯毁了这石盒里的紫玉--因为只要这石盒在世上一天,“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一定会主动来找他。

  十年!

  他在袭家堡数十条惨死亡魂面前发誓--他只给自己十年时间。

  十年后,此仇不报,他袭魅势不为人!

  悬崖上,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泣不成声地抱着半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表叔……”小女孩拿着粉色丝帕,手忙脚乱地想替中年男子包裹手臂上长达数寸的伤口。

  “黧儿,你别忙了。”林季忠轻轻阻止她,安抚地朝她笑道:“这伤要不了我的命。”他真正的致命伤是打在背上震碎他心脉的玄火掌。

  “可是你的脸色……好苍白……”小女孩又急又怕,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挤出一抹笑,“我没事。”现在他只希望郯庄主能及时赶到,照着他所留下的记号追上他们才好。

  “表叔,我们找不到魅儿,现在要怎么办才好?”袭黧垂着泪,担心不已的问。

  “放心,魅儿很机灵精明,不会有事的。”

  “可是……家里……”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抽抽噎噎起来。刚才爹和表叔拚了命才把她带出堡。

  “黧儿。”林季忠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才要开口再安慰她,突然双眼一眯,神情冷漠,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

  “表叔?”看到他神情突然改变,袭黧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林季忠深吸气,知道自己现在千万不能乱了阵脚。若他乱了,那他身边的小黧儿该怎么办才好?

  “黧儿,我要你听表叔说。”

  “喔。”

  “待会儿表叔叫你跑,你就赶快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都别回头,赶快往前跑。”林季忠扶着剑缓缓站起身,安抚地轻拍了下她的头。“记得到京城郯庄找你爹的结拜兄长郯钧修。”

  “可是……”

  “别可是。”林季忠表情严肃地前她摇头。“记住表叔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股致命的剑气朝他们俩的方向射了过来。

  林季忠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忙抱着袭黧飞身闪开。

  “表叔!”袭黧不安地看着捂着胸口直喘气的表叔。“你怎么了”

  “我没事。”林季忠又深吸口气,一手扶着剑,这才站直身子。

  望着前头突然出现的七名蒙面黑衣人,袭黧不安地拉着林季忠的衣摆,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母亲为她挡下一掌的影像在她脑海徘徊不去。

  “林季忠,这不关你的事。”带头的黑衣人冷然地瞟眼林季忠手中的剑,拧笑地又把眼光调回他身边的小袭黧上。“识相点,你最好自己离开,不然……哈哈哈!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到底是谁?”没理会他的威胁,林季忠问出袭家堡所有人,包含他心中所存在的疑问。“为什么挑了袭家堡?”

  袭家堡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善庄,从不与人结怨生仇,连皇上都曾御笔亲提“善庄”两字。

  究竟是谁想挑了善庄?

  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东西。”黑衣人冷笑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把这丫头留下来,你可以马上离开。”

  “不可能!”林季忠侧首看了袭黧一眼,以着坚决的口吻说道:“今天就算是我把命赔在这儿,我眉头也绝不会皱上半下。”他自幼父母双亡,若非表姐,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

  黑衣人的“你”字才刚出口,其他站在一旁的黑衣人马上有默契的一拥而上,将林季忠与袭黧团团围住。

  “黧儿,记得表叔刚才交代你的事。”魅儿下落不明,袭家算来也只剩下黧儿,他说什么也要替表姐夫留住这条血脉。

  袭黧不确定地看着他,还来不及开口,一旁的黑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拔出刀剑,阴狠地往林季忠攻去。

  林季忠身负重伤,再加上得时时刻刻注意一旁的袭黧,不一会儿便左支右绌,身上又被划上好几刀。

  他一脚踢开朝袭黧逼近的黑衣人,另一手乘机在袖中掏出涂有剧烈麻药的柳尾针。

  看准时机,他大手一扬,其中一名武功较差的黑衣人当场被暗器射中,其余的也因没预料到会有暗器出现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趁这机会,他朝身边的袭黧叫道:“黧儿,快走!”

  袭黧愣了下,随即拔腿就跑。虽然她不想走,但是她留在这儿只是拖累表叔而已,她得赶快去讨救兵--“小心!”

  袭黧没命地往前跑,听着林季忠的话,怎么也不放回头看。等到她听见林季忠焦急的叫唤声时,身子已经被突然出现在她前头的林季忠给撞开了。

  “表叔……”

  她傻愣地看着带头黑衣人的长剑没入林季忠的胸口,下一刻,鲜血跟着拔出的血剑一块喷涌出来。

  袭黧再也忍受不住地惊叫出声。看到黑衣人还想在林季忠身上补上一剑,她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小小的身子保护似的覆在林季忠身上。

  黑衣人像是没看到她一样,把剑一抖,轻而易举地将她踢飞,撞到一旁的岩石,登时额头血流如注。

  黑衣人残虐地冷笑着,长剑一举,又往倒在地上的林季忠挥了过去--突然“铿”的一声异响,黑衣人的长剑在空中截成两段,一道青衣人影跟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林季忠终于放心地微微一笑,朝着刚加入的青衣男子颔首点头。“郯……大哥,你……来了……”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看着他的伤势,郯钧修忍不住叹了口气,“季忠,别开口,你伤得不轻。”他还是迟了。

  刚才看到烧成灰烬的袭家堡,他的心当场凉了一半,怔愣地说不出话,所幸他注意到林季忠所留下的记号,这才和一块来救援的郯庄卫士分头寻人。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郯大哥,黧儿……就交给……你了……”林季忠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一鲜血跟着吐了出来。

  “黧儿……就拜托……你了……”

  郯钧修心痛地看着缓缓闭上眼的林季忠,心里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阵小孩疼痛的呻吟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只见刚才刺杀林季忠的黑衣人正满怀恨意,狰狞地瞪视他眼中的恨意,似乎是恨不得当场将他杀以千刀,五马分尸。

  “你--”郯钧修倒抽口气,又怒又急地看到黑衣人将满脸是血的小女孩押在胸前,亮晃晃的匕首抵着小女孩的白颈上。

  “黧儿?”他不安地叫了声。

  他与袭东然虽是异姓兄弟,但两人各据一方,几乎近九年没见过面。

  这事源于袭东然对他有一段恩情,他执意非报恩小可,袭东然却坚持不接受,最后干脆躲着他,两人因此断了音讯,直到七日前,他收到袭东然的求救信才又联络上。

  两人最后见面时,袭黧还是襁褓中的娃娃,至于袭魅,他却是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袭黧被摔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唤她,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放开她!”

  郯钧修双拳紧握,义愤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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