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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朋妻友BY焰雪炎雪 [23]

By Root 359 0
砸破了头,忍住痛将方向盘打向左边回到车道。艾九仍然不放过他,一只手死命拉扯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说!血包在哪里,老头子把血包藏哪里了?是不是给毁了?我杀了你!”

  “不,我不知道,我没有…少爷…”模糊视线的除了额角淌下的粘稠温热,还有眼角溢出的…

  听完手下人的话卓士舍右手抖动了一下,黑木拐杖也随着晃了一晃。浓黑的双眉向中间挤着,片刻后说:“备车,去医院。”

  天台花园,艾老爷子仍像往常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品茗着一杯香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问:“医院给他电话了?”

  “是的,老爷。”

  “卓士舍你要怎么办?求我吗…”

  车还没停稳艾九已抱着卓夜旭冲进医院,医院的人见两个浑身是血的人纷纷靠边让路。救护人员很快推出急救床,艾九一放下卓夜旭就把穿白大褂的医生推按在墙上双手拧起几乎让他脚不沾地。

  “知道我是谁吗?艾九。”

  “艾…艾先…”

  “救不了他,整个医院,你全家,他妈的我全杀了!我说到做到!”

  在场每一个人都相信男人的话,相信如果救不了那满身是血的人他们都会被这红了眼的男人杀了。

  “准…准备O型血…”医生困难地挤出声音。

  “少爷,请放开钟医生。”身材高大魁梧的花甲老者进了走廊,右手边的拐杖点在地板上发出当当的清脆声。

  “卓爷爷…”

  “钟医生,旭儿能不能用其他血型的血?”

  钟医生捏住脖子揉着,埋头不敢看面前的两人,“卓先生对O型血有排斥现象,这次失血过多恐怕…”

  “恩。”卓士舍点头,拉起左袖管,“抽我的,我也是那种鬼什子的什么血…”

  稀有血型在亲属间存在同型血的几率比其他一般人大,但也是微乎其微。卓士舍的血型…

  “老爷,医院的人来电话,卓老爷子和卓少爷是同种血型,现在正准备输血。”

  “他也是?”艾祁榆从摇椅上起身,手托紫砂茶壶轻抚着。

  “不过…”

  “不过?”

  “卓少爷失血过多需要大量的血,鉴于卓老爷的身体,医生劝他慎重。”正说着电话又响起,接通,是医院打来的,“是,我马上转告老爷。”

  “什么事?”艾祁榆的脸上已没了淡定。

  “卓老爷子心脏病有发作的迹象,但他坚持要…”

  哐啷一声,紫砂茶壶被砸得碎片四溅,“卓士舍!算你狠!”

  二十多分钟里,卓夜旭的血包被抢去又被还了回来,虽是虚惊一场但因耽搁了过多的时间,卓夜旭还需要度过一晚的危险期。

  这一天艾九像受惊的麂子惊慌失措,除了吼叫威胁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手术室灯灭了卓夜旭从里面推出来时他竟忘了要迎上去,直到卓家的人簇拥着卓夜旭到加护门口他才发了疯的冲上去,挥拳打开所有的人拖住手术推床不放。卓家的人不敢和他动手,许毅上前忍住他的踢打将他架走。冷静下来他回到加护病房外面对门坐着。许毅一直陪在他身边。

  “少爷…你饿吗?”半夜,许毅小心地问。

  艾九缓缓抬起头望着他,目光聚焦在他额头白纱布上浸出的红。“很疼?”

  “不疼…”

  “很疼,阿旭一定很疼…”

  “少爷…”

  “我在想,阿旭死了我怎么办。”沾满血迹的脸埋进双腿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个人干架赢不了…一个人玩儿枪没意思…一个人找不到好吃的法国菜…一个人睡觉要把门打开…一个人…”火哥儿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大是他没用,他妈的挨刀挨枪的怎么不是他…

  “阿九!”急匆匆赶来的人穿着宴会礼服,外套拿在手上。

  走近,见到许毅额头的伤贺朱焰皱了眉,许毅接过他的外套对他摇了摇头。

  “阿九…”环住肩膀拉起坐在地上的人,无助的脸上血和着泪水,惊得人无以复加。贺朱焰张开手将他拥住,“你还真他妈没出息…”

  艾九双手紧紧抓着白色衬衣,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没有在上面留下印子。“火哥儿,火哥儿,阿旭要死了,他要死了!”孩子般的失声痛哭惊扰了医院的宁静。

  贺朱焰和许毅陪着艾九在加护病房外守侯到天亮,当医生宣布卓夜旭度过了危险期时艾九脚一软跪倒在地,全身无力站不起身。病人探视在隔天才允许,艾九坚持要在病房外等着,贺朱焰对许毅使了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架出医院。浑身是血又脏又臭,还没脸没皮的在医院大哭大闹,艾少爷不怕丢脸他怕,怕传出去认识这样的人以后没法混了。

  卓父卓母和儿子并不亲近,到医院见到卓夜旭还有命不久就打道回府,留下了最好的看护。几小时后,艾九洗完澡、换好衣服、吃过饭,贺朱焰一放行他就火速冲到医院,强行取代了专业尽职的看护。

  几小时静静地等候,眼睛一秒也没有离开病床上的人,灰白的脸干涸的唇没有往日的光彩,可艾九还是觉得好看,尤其是那浓密的睫毛。

  在床上动情时他会抱住卓夜旭亲吻他的眼睑和睫毛,为此被卓夜旭揍了好几次,说不准把他当女人,奇怪,亲吻眼睛就是把他当作女人?卓少爷老爱摸他的屁股,那又怎么说?

  “卓夜旭,你他妈到底要睡多久…”

  早先卓夜旭已经醒过一次,只是睁了睁眼睛又睡过去。不知道是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还是嗓子干的难受,意识逐渐清晰,眼帘挣扎着要掀起…好重…

  不愧是恩爱夫妻心有灵犀,卓夜旭才想这眼皮重艾九就冲到床前用手撑开他的眼睛,“阿旭你醒了?!你醒了对不对,快睁开眼啊,看我,看我,我是阿九。”

  看你妈!眼睛被掰得鼓出来,卓夜旭不醒也不行,想骂人喉咙却像火烧一样,只好先忍下要水喝,一个水‘字’说了几次艾九才听清。

  “喝水?不行,那个护士说你失血过多不能喝水。”说着艾九端来水杯,手里拿着棉棒蘸上水,“只能把嘴唇湿湿。”小心将湿棉棒挨上破皮的嘴唇,轻轻滚动。

  这点湿润顶个屁事,卓夜旭拼了一口气抬手去抢水杯,可手臂半途就没了力气,“阿九…快给…给我…”

  “不行,护士说不能喝…”都怪他,阿旭连水都不能喝…

  “…我不喝…”妈的!不准哭!老子不喝了!
  ※
  两天后卓夜旭转到普通病房,艾九每天无微不至地照料他,那细心与周到令医院所有的人动容。一星期后的一天他离开了医院两小时,回来时卓夜旭已经不在,听手下的人说是被卓老爷子接走他才放心。不管怎样,卓家总比医院来得安全。趁卓夜旭修养的这段时间他该把有些事办了。

  卓夜旭出院的第三天,艾家大宅艾老爷子常待的天台花园,一枚定时炸弹爆炸,老爷子喜欢的常青藤全部化成灰,炸弹爆炸的时间恰好是他每日定时品茶前的两分钟。这等大事一夜之间传遍了香港,道上的人无不为之震惊,如果安放炸弹的人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他要杀艾老爷子简直易如反掌。当然没有人能够潜入艾家做出这样的事,除了艾少爷。

  虽然知道艾少爷狗胆一向包天,但贺朱焰仍然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事。

  “我收回以前的话,艾少爷您不窝囊、不是懦夫,您胆识过人、敢作敢为。”贺朱焰边说边做出作揖佩服的样子,脸上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艾九沉着脸并没有理睬他,拿出行动电话打给卓夜旭。

  “阿旭,我等会儿过来。”

  “今天吗,不行,爷爷说晚上有事找我。”电话那端的人叹气拒绝。

  “那我也可以来啊,以前不也…”

  “改天吧,不说了,吃药的时间到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声艾九的脸又阴沉了几分,卓夜旭回到卓家十天他们再没见过一面,只是通了几个电话。“阿旭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事?”

  贺朱焰哼笑,“只要不和你待一块儿他就不会有事。”无视艾九射来的冷光他继续说:“阿九,你们的事是要好好想想了。”

  “我知道,好好想过了,也想清楚了。”

  “炸弹就是你想清楚的结果?”

  “不是结果,是开始。”他对老头宣战的开始。

  “阿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说穿了,你有的一切全是靠老头子。离了他你什么都不是,现在你要反过了和他斗,你能斗得过?妄想也不是你这么想的。”残忍,却句句是实话。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艾九铮铮地盯着他,口气冷到了底,“你说只要认为自己有本事就去干,能干好、不能干好其他人说了不算,妄想、不是妄想其他人说了也不算!”

  “我是说过,可是不一样…”贺朱焰不再接着说下去,最后摇头说了一句,“我忘了,阿九你还是孩子…”
  ※
  随后两天卓夜旭都借口有事拒绝艾九去卓家,第三天艾九正要杀过去时他打电话来,说要和祖父一起前去艾家大宅。

  车里憋得慌,卓夜旭让把车窗开一些,车外冷风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转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祖父又转回看车窗外。记忆中他从未和祖父这样靠近过,和艾九一样,都与亲人不亲近。

  祖父是一个简单的人,卓氏的事、道上的事很少有过问,简单地过着他自己的生活。祖父也是一复杂的人,怎样的复杂…那时是七岁还是八岁呢,他闯入了祖父禁入的房间,祖父盛怒的样子他已经模糊,祖父流泪的模样他却还记得…

  和少爷分开…

  艾爷爷的最后通告?

  不,是我的…

  祖父也来插一脚,老头们全吃撑了没事做?非得要分开他们…

  一听卓夜旭要进狼窝,艾九立刻全副武装回到艾家。巧得很,车和卓家祖孙一前一后驶进大门。

  “阿旭!”

  卓夜旭打开门下车,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除了右脚跛着…

  跛脚刺痛了艾九的眼,上前就要把他抱回车里。“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走!”

  “不会有事,找个地方我有话说。”卓夜旭推开他,径自走向左边的小路,路尽头有一片清油的草坪,不知这跛腿要走多久才能到。

  “有话说…”艾九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突然间呆住了。

  一老一少,走向一右一左,右脚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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