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风云4逐云 [49]

By Root 792 0
情再没有把握的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原来爱他那样深。不知不觉,几番追逐与推拒,点滴相处中累积出的情意,他早已成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而现在,他沉默。沉默,有时就是舍弃。
她没有怪他。她原本也知道,她所要求他的,十分过份,怎么会有男人愿意忍受所爱的女子嫁给旁人。只是她妄想他妥协,她妥协,拿她的婚姻作妥协,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不愿意以生命证明她与他的爱情。
到如今,痛彻心肺。
这个时候才发现,有的感觉,比死更难受。比如,此刻。比如,异日,那些江瀚将与她成为路人的日子。
云照在这一刻肯定,以后的日子,她不会再有欢容,快乐的光阴已经在生命中划下句点。未来的日子,还有什么可以期许?
一颗心,飘飘荡荡,茫茫然找不到归依。
突然,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呵,那是舅舅的声音,当他们说到身体基因问题时,他说:“生命只须好,不须长。”这句话,当时带给云照那样深触动,此刻,又再想起。
云照在刹那间下了决心。这一生中,得到的欢乐是那样的少,她愿意用剩下来的时光争取一点快乐记忆。
纵然是相思发作又如何。相思发作前,还有十余月的光阴。若这段光阴里,可以每一天都微笑,云照觉得也不枉此生。
这个时候才能止住泪。云照拿起通讯器。
跟江瀚的通讯联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闭。她再试着发出要求接通的讯号。请求了许多次,总是没有回应。
怎么办?云照这才发觉,一向都是他来缠着她,她对于江瀚的具体细节资料的了解,实在有限。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联系上他。
她定了定心神,马上联上网络查找相关的资料。组织的资料库里一向没有他的确切资料,云照开始偷偷的想潜入另几个她所知道的情报库里找去。
不能问檀元朗,他跟组织关系太密切。云照想到了云起。那次出任务,云起与江瀚打了照面,他们分明熟悉。
她马上致电云起。
没有人接听电话。这个号码如今已成空号。云照恍然的想,云起一定搬离了之前的居所。是啊,他怎么会轻易相信她不向别人说出他下落的承诺,特别是,在他眼里,妻子的安全是头等大事。
还好云照有记云起的E-mail地址。但愿云起不至连电子邮件都废弃不用。她匆匆发一封邮件,请云起告诉她如何能联系上江瀚,或者,让他转告江瀚联系她也可以。
刚发完信,云照听到外面有急匆匆脚步响起。她马上擦除一切上网痕迹,匆匆关闭电脑。一切刚收拾停当,管先生进入房间里。
“云照……”他刚叫了云照的名字便顿住声音,狐疑的打量她:“你哭过?”
云照不作声。红肿的眼睛瞒不了人,她也没有精力粉饰太平。
管先生干笑:“婚前紧张综合症哪?云照,你……”
云照冷冷的抬起头来。
“我不嫁。”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管先生一怔,怒极反笑:“这可由不得你。”
云照也冷笑。“管先生,”她说,“你们用以威胁我的,也不过就是相思。不要以为我一定会为了性命屈服,如果生命这样没有乐趣,死亡也未尝不是一项好的选择。”
管先生大大的错愕了。
他呆怔半响,才说:“你疯了?”
云照冷冷的说:“不,我没有疯。再次通知你一声,我不嫁人。”她从电脑桌前站起身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
管先生显然没料到云照会对他用上这样态度。隔了好一会儿才说:“真那么不想活了?那么下午你去见的那个人,我不必对他手下留情。”
云照心里一凛。他们还真是有可以要胁她的筹码。可是嘴上她不认输,怎么可以让管先生看出威胁有效?她仍是淡淡的说:“你对什么人手下留情过哪?我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慈悲为怀的心意。”
管先生说:“你现在情绪激动,我不与你争辩。云照,我只奉劝你一句,让情感驾驭理智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你以前一向明白这一点,这两天,怎么反好象越活越回去了?”
云照默然不语。
原本没有想过与管先生争执。面红耳赤的吵一通,只会让彼此没趣。何况,就算她已经不怕死了,他们仍有可以威胁她的东西。管先生说得是,她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屡屡让情绪主宰意识。
事实上,当与江瀚通话时起,或者更早,在明白自己对江瀚的情感时,她便已失去冷静。
管先生看她安静下来,才温言说:“云照,很多事情,顺势而为,才会事半功倍,这个道理你一向明白的,不必我再教你吧。”
云照意兴阑栅的说:“要我嫁元朗,在你们眼里,是顺势而为,可是对当事人我而言……”她顿了顿,不欲再说下去。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在门外敲了敲门。
他说:“管先生,蒙特利尔那边的急电,要求加派人手。”一边说,一边呈上一张纸。
云照心里一动。
她说:“管先生,我想去。”
管先生答她:“这件事用不着你。”
云照坚持:“我要去。”
停一停她说:“我需要发泄。管先生,你不给我发泄机会,到时候我当落跑新娘,或是与檀元朗兵戈相见,闹出事来,你可不要后悔莫及。”
管先生怒视她。
云照毫不畏惧望回去。
两个人对视良久,管先生终于叹了口气。他说:“这项任务很危险,并不适合你。你要发泄散心,我会另外替你安排的。”
云照摇头。“我就需要高强度刺激。”
管先生还是不同意:“檀少后天一早过来,你却离开,我怎么跟他交待。”
云照淡然一哂:“要交待,你有的是借口理由。只要我三个月后乖乖穿上婚纱,檀元朗不会介意我让他等一等。倒是管先生,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出那边的任务?这里面,有什么别情?”
管先生脸上居然是犹豫不定的神情。云照觉得心里有点儿痛快,她再咄咄逼人的说:“不让我去?可以。不过管先生,你最好加多人手看住我,我可不能保证檀元朗来巴黎时,我还留在此地。”
言下之意,她随时有可能离家出走。
管先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说:“这件任务,实在很危险,关系到两个帮会的火拼,而我们正是隐身其后挑拨他们火拼的幕后主使,借他们火拼从中取利。这样危险的任务……”
“很好,很刺激。”云照满意的点点头。她可以保证,这一场任务之后,她将会离奇死亡或失踪,当然,是死不见尸的那一种。
管先生颇不情愿的说:“那么你在火拼有了结果后,立即返回。檀少这边,我先替你敷衍着些儿。”
云照淡淡的应了声是。
心里不期然又浮现出江瀚的身影。但愿她诈死遁迹后,云起那边已经替她联系上江瀚。
但愿,付出这样孤注一掷代价,能换回来一些快乐片段。但愿那一段情缘,仍有挽回可能。也但愿她的“因公殉职”,不会激怒组织,拿大哥出气。
云照再深深的吸一口气。
34.
说江瀚害得云照这样伤心,实在是冤枉他了。当时的变故,是云照不可能想得到的。
江瀚那个时候,在又一次换手拉绳子,原来拉绳子的那只手已经有些酸软了。
他还是侧着头,把通讯器夹在耳朵与一边肩膀之间。电筒一直是插在他腰间的,开着,向上打出一个圆形的光柱,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光柱的尽头,一只蝎子在石穴的边缘爬行,突然,离开石壁,向下跌落。而这蝎子跌落的方向,好死不死的,正对着他的脸。
大惊之下,江瀚用力的一蹬,身子以绳子为轴心,急速的荡开去。
石穴虽然深,但是横向面积并不够大,江瀚要非常尽力,才能险险避开那只在空中兀自张牙舞爪的蝎子。可是也就在这样的动作中,那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的通讯器由于江瀚姿势,脱离了它应该呆的位置,向石穴底部跌去。
江瀚一只手急抓。抓了个空。小巧的通讯器已经笔直的跌到石穴底部。
江瀚用手电照下去。就只在最初照下去的一刻看到了一点银光闪烁,然后,马上被密密麻麻的蝎子身体覆盖在了下头,看不到踪迹。
江瀚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评估下去捡回通讯器的可能性。
背上的背包里有防护性很好的手套。也有够长的绳子。并且,袋子里还有一瓶驱虫剂,应该对蝎子也有一定驱逐性?
江瀚艰难的在半空中保持着身子的平衡,先掏出防护手套戴上,然后用手撑住石穴两边的石壁向上面攀去。之前一直没敢用手直接接触石壁,是为着害怕石壁上有什么机关或是毒素之类。
先上去,打点好一切,再下来寻回通讯器。江瀚心里打的是这样主意。这样贸然的下去,危险系数必然倍增。虽然听到通讯器中断断续续传来云照的呼叫声令江瀚心急,但是,江瀚还想活着去见佳人。
他迅速的攀上石穴顶部的地面,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大厅的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蝎子的踪迹,这里简直跟蝎子窝相似。看来之前他遇上蝎子,并不是偶然事件。
蝎子象潮水般向他涌至。
江瀚反手从背包里掏出驱虫剂,先往自己身上喷一点儿,然后才向着对着涌过来的蝎子群喷过去。
这驱虫剂看来对蝎子还真有效。马上如潮水般涌来的蝎子前冲的势头大减。
江瀚估量了一下形势。
要靠手头这瓶驱虫剂驱走大厅地面上的蝎子估计都是不太可能了。那么,显然靠它再下石穴驱走另一批蝎子的计划也变得不太现实。看来通讯器是无法拿回来了。只不过,祭坛上的物件,一定要取。否则岂不是堕了他一向的英名!
江瀚选了一条通向祭坛的直线,一边与蝎子作斗争,一边试探前路的虚实。
这次算是有备而来,又试出了四个突然成为陷阱的石穴。有惊无险的跳过石穴,江瀚一步步向祭坛前进。
在测试了最后一块靠近祭坛的石块是可靠的之后,江瀚终于把手伸向了祭坛上的物是。
果然如他之前所推测的,是一个箱子。大约四十五厘米见方,金属制成,不过这金属的箱子因为年代久远与氧化作用变得黑黝黝的。
江瀚伸手取过来。
异样的重。超出了江瀚所估计的值。
江瀚心里一动,马上拎着箱子,反身往他刚才探出的安全通道上疾奔。
他的预感十分灵验,身后,响起轧轧的声音。江瀚百忙中回头一瞥,那座圆形祭坛正缓缓转动,并且,似乎比之前矮了二三十厘米。
看来要安全的取到这只箱子,还得有特别手法才行。
思忖间江瀚已经奔至他之前进入大厅的甬道。他停也不停,径自向外奔出。
随着他奔行的脚步,脚下已经传来隐隐的震荡感。并且,这震荡感,越来越强烈。
江瀚用最快的速度奔出地道。然后,奔出废弃的房间,跟着向他停在四百多米外一处平地上的直升飞机奔去。
奔出两百米那样子,地面突然剧烈的震荡了几下。恍如地震来袭,江瀚稳不住身子,扑倒在地。
等这一波震荡感过去,他才小心的回望。原来废弃的房子方圆近一百米的地方,景色全然改变,房子不见了,只有一个全新的湖出现,水波荡漾。看来,是地底的建筑崩塌了,然
Return Main Page Previous Page Next Page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