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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冰语-焚歌 [81]

By Root 1138 0
的吧。
  前往冰封谷的一路上阿彩雀跃的很,不停地讲述怀念那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还有立在屋门外的两个雪人。

  “雪人早没了。”莲瑨搭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没了?”
  “我去过。”
  “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看看。”她离开以后,某一天他忽然就特别想回去看看,结果就去了,去了回来更静不下心,安静的冰封谷没了个聒噪的丫头,一切都那么没有意义。只会让他更想念而已。
  如今,他们竟然一同返回冰封谷,这是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一切会维持原来的轨迹还是会有所改变呢?他不敢想,看着她在马车上串下跳的就很满足了。没事不肯合作让她瞎操心忙碌一会是一天里最舒心快活的事情。
  青狼告诉他的真相让他气恼,若被这丫头知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记恨他一辈子呢……他只想看着她笑地无忧无虑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他只消哆嗦一下,或者咳嗽一声,打个喷嚏,她就立马凑近过来嘘寒问暖地,大多时候还会得到她一个热乎乎的拥抱,真愿意这种时刻无限延长下去。
  阿彩熟门熟路地劈柴生火,燃起了壁炉,石屋暖和起来,这才从马车上搀扶莲瑨进屋,倚坐在地毯上。

  某人抗议,“我不是病人,你不必这样。”
  “你不能着凉伤风,阿昌伯交代的,谁敢不听?”
  “你别忙活了,过来坐会。”
  阿彩过去挨着他坐下,想起他们曾经在这地毯上厮混打滚,亲密无间,不由得低下头,脸涨得通红,绯红的脸蛋,红扑扑地,好不可爱,莲瑨伸手想摸它的脸,蓦地又收了回来,扯了扯围巾,“火烧得旺,太热了……”说着把宽大的围巾取下来。

  “别!围着,一冷一热最容易伤风了……”阿彩伸手过去,制止他的动作。
  “又不是你裹着这东西,哪知道热,不信你试试。”他将围巾兜起,一把兜住了她的颈脖子,手一紧一拉,她就扑到了他面前,明晃晃晶莹剔透的眼睛,红沁沁的脸蛋,他张臂用力将她箍在怀里,“以前,我们在这里,从没这么局促过,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是啊,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会给我烤鱼么?”
  “那你得去钓鱼。
  行啊,老样子。
  嗯……
  “还记得去年我在地窖里酿的酒了么?
  “我去取出来。”
  你说过若是有一天我们一同回来,就要分喝了它。
  “好啊,没问题。”
  嘿嘿,今晚不灌得你求饶我就不是东大街阿财!
  某人却笑得不怀好意,他可没忘记某次那丫头喝醉酒了轻薄与他,还撂下狠话,“好了,你被我轻薄了,咱们现在扯平了,你可以滚了!”轻薄了他之后还吐了他一身,这桩糗事他怎么能轻易忘记了?有仇不报非君子……


72.只想在一起【VIP】

  窗外六瓣雪花纷纷扬扬,雾凇冰晶剔透,呵气凝霜,好一个纯白洁净的世界。石屋内却温暖如春,壁炉里炭火噼噼啪啪烧得旺盛,火焰吞吐缭绕,摇曳极艳丽的光影投射在男子精致卓约的侧脸,仿如画境。他眉梢上扬,眼帘半阖。弧线好看而坚毅的轮廓,神情却慵懒而颓艳,眸光内敛,似在思索着什么,思绪随着火光跳跃,落在一个谁也不能探究的空茫里,又如同这屋内屋外的鲜明极端,在烈焰与冰寒交迫中挣扎。
  目光缓缓投向窗外,犀利的视线凝刻成一点柔和,茫然在白茫中找寻一点身影,冰蓝眼瞳中有严冰消融,一点星火悄然燎原。

  他蓦然站起身来,大踏步推了门出去,风雪劈头盖脸贴了上来,在衣氅间游弋穿梭,瞬间攻城略地,他敛了敛衣领,丝毫不觉严寒,顶着风雪朝河边行去。
  河边有削瘦少女搓手跺脚喘着气,结冰的河面上砸出一个窟窿,她不时快手探入冰窟窿水中,捉住因贪食干粮涌出水面的冰山雪鱼,丢到冰面上。冰面上已蹦跶近十尾雪鱼,她依然觉得不够,不住伸手在冰冷透骨的冰窟窿里穿插捉鱼。一副恨不得跳入水中的架势。

  手臂被悄然站到身后的男子拖拽住,一拉,脚下滑溜,一个站立不稳,眼看就要一屁股跌坐到冰面上,可却被男子展臂捞入怀中。

  他捋起那满是冰渣的衣袖,露出冻得如同红萝卜似的双手,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没长进,大冷天的捉鱼,你的手指头还要不要了?不晓得寻根树杈扎鱼么?”
  “不打事不打事,以前在平城无论多冷的天,我都能下浑水河摸鱼,习惯了,我不怕冷。”她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掌。“你怎么出来了?饿了么?我很快就好,你进屋,外头冷,别着凉了啊。”
  她要推他进屋,他拖着她的萝卜手不放,“一起进去,够了,不要再捉了。”
  进到屋里,她立马冲到壁炉边,伸出冻得僵硬的手贴上炉壁上煨烫,又被他一把拽了回来,“冻僵的手不能烤火,会坏死,要慢慢缓过劲来。”
  她伸了伸舌头,对,这种常识怎么就忘了?唉,都怪他,让她心猿意马。
  莲瑨牵过她的双手,撕开湿冷的衣袖,大手合拢,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搓,温热的触感一丝一丝从毫无知觉的手指尖滴滴沁入心头,他亲密的举措令她不自在起来,眼睛盯着地面提花毯子,不敢抬头看他。

  浑身僵硬了半晌,呼吸絮乱起来,她轻轻抽出双手,捂到自己火烧一般热乎乎的脸上,眼睛眨巴眨巴,神情扭捏。

  “怎么了?”他问。
  丫头脖子一缩,蜷进毯子里轻轻摇晃身子,像个小偶人似的,嚅嗫说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胡思乱想的……”

  他眼神一黯,心微微抽痛,自己当真是一直对她很糟糕么?连这么一点点好她都不敢接受了。莲瑨本想要再去拉她的手颓然落下,收了回来。
  自作孽果然只会自伤。
  自己这种从外冷到骨子里的人,凭什么试图去给人温暖?真是自不量力。
  他将围巾取下来绕到她的手上,“自己揉一揉手指关节,保持血液循环,你就在屋里呆着,别出去。”

  她茫然点头应了声。围巾挟带着他的体温,捂在脸上,有淡淡的雪莲清香萦绕鼻息,那味道仿如填满了整个空间,令她无处可逃,可她更想念上一刻那莹泽如玉的手指细细揉搓着她手心的触感。
  都怪自己多嘴胡言乱语,明明就是喜欢陶醉,还说什么违心话呀,真是矫情。
  明知他就是那种不会主动示好的人,倘若自己退一步,他一定退得更快的男人……

  莲瑨在河边处理好鱼之后,进到屋中看见阿彩已经在火炉上烧开了水,人却裹着毯子在地上打滚,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你不是要吃烤鱼么?烧水作甚么。”
  “可是我又想喝鱼汤了,可以么?”她停下翻滚,从毯子里探出脑袋。
  “行啊,你喜欢就好,这种天气,喝点热汤也暖和。”
  他把清理干净的雪鱼放入水锅中,瞧见阿彩挨在边上探头探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知要打什么主意呢,便问道:“很饿么?别着急,很快就好,你的手还僵冷么?让我看看。”
  “冷啊——麻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来给我看看……”他朝她伸出手。
  阿彩笑得狡黠无比,萝卜手从围巾里脱出来,忽地就探到他的衣领里,“不用看,给我暖暖就好了。”

  记得小时候她老干这样的事,把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探到胖兜傻锅的脖子里,冻得他们尖叫哆嗦不已。

  可这个男人非但没有尖叫,打了个寒战后,将她的手捂到胸口。如同大冷天里阿娘给她捂手的动作一般,暖和舒服,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可下一瞬忽然就想起阿昌伯的话,他寒气反噬入心,冻不得。于是慌忙收手,可却被他按住不放。

  “不行,放手,我是闹着玩的……”
  莲瑨望入她慌乱的眼底,“相信我一回有这么难么?”
  “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是你明明就在勉强自己,你明知道不能使用辟天诀为我解咒,偏要一意孤行,倘若为了帮我这么个小人物又影响了你的大业计策,我可承担不起,你难道不怕吗?”
  “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害怕的,即使是功力全失又如何,假若是只能凭借一身武功才能复国,那我还不如死心归隐好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勉强。所以你别担心。”
  莲瑨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也不免心虚,也许如今他真的是谁都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可眼前这个丫头就不是这么说了,他永远忘不掉她含着眼泪绝然离去的眼神,那种眼神足以令他如坠冰潭,呼吸停顿。比死还难受的心情。
  那是自己令她感到失望了,所以,他情愿放手让她离开,尽管分离的日日夜夜饱尝剜心蚀骨的思念,他只想早一日完成使命,心无旁骛地站到她的面前,至此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失望。
  绝对不会再让她失望。
  直至那日在殿内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又回到那些个朝夕相伴的日子,她软绵绵的声音,不停地大公子长大公子短,那时候只觉得这丫头呱噪烦人,如今听来恍如隔世,天籁一般动听。
  谁也敌不过命运安排的意外重逢,她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边,犹豫、踌躇,万般思绪包括所经历的痛苦彷徨又一次袭卷而来,眼睁睁看着她又一次离开还是不顾一切留住她,两种念头每天在脑海里交战。

  可以自私一回么?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他只是想牵着她的手,永远都不放开而已。
  她的手并不很漂亮,也不柔弱,甚至生出了长年劳作练武的厚茧。可他就是放不开呀,他们曾经就这么彼此互相扶持着一路走来,无论谁放手,都是撕心裂肺的割舍,谁说长痛不如短痛,伤口迟早会愈合。即使看不到皮破血流,可是痛疼已然深入骨髓,一点一点腐烂啃噬入心。
  只有看到她的一霎那,痛疼不药而愈。
  所以,即使没有把握,没有资格,他也不想放手,就算放纵心情一次,也想留下她。
  “彩儿,我们……和好吧。”

  听到这话,阿彩愣住了,这是他说的话么?从不肯低头从不妥协的莲,向来过分自信到自负的面容上竟然闪现着不确定和慌乱。

  她呐呐说道:“你,你没偷喝酒吧,不带这样的,说好要等我一起。”
  他微微一笑,莹泽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婆娑,“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么?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了,你在诱惑我。”阿彩眨眨眼睛,将他的笑脸纳入眼底。
  他笑得更为蛊惑,眼睛半眯,幽蓝冰钻的潋滟光芒从浓密的睫毛缝隙间流溢出来,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变聪明了哦,说对了,我就是在诱惑你。”他捏着她的鼻尖,双唇贴上她的。
  突如其来的触碰教两人的心都漏跳了半拍,阿彩情不自禁朝着他温热的怀里靠了过去。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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