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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 [27]

By Root 577 0
留在原地。
  阿尔缇妮斯依然撕扯着脚链,那唯一可以切开它的匕首,早已遗落在神殿那里,寝殿内没有一样可以用得东西,即使明知道徒劳无功,她也不要束手待毙。他给她的屈辱还不够吗?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放过她。
  “小姐,您不要在扯了,会弄伤自己的。”丽莎跪膝向前,制止她的举动,她身上的淤痕本就触目惊心,此刻的神情更是狼狈不堪,她急忙起身取过椅榻上的衣袍披在她身上,但无论她怎么阻止都没用,她依然和脚上的链子奋斗着。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尔缇妮斯回头,以为是皇帝来了,她冷光射向门口,但等她看清了却发现仍就是原先出去的几个侍女。
  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个上前说道,“陛下说,他不会见您,而小姐您也不要妄想离开这。”
  她在阿尔缇妮斯凛冽的眼神下吞了一口唾沫,继续重复着皇帝说的话,“如果您要伤害自己,那么,陛下会十倍,甚至是百倍,返还给您的属下。”说完,她慌忙倒退了一步,这个美丽的小姐让人觉得震慑,让人不由得敬畏。
  听完她的话,阿尔缇妮斯低首回望着那根捆住她黄金链,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后,她站起身,“我要沐浴。”
  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一旁的侍女都呆愣了片刻,才慌忙扶持着她走进寝殿深处的浴室。那条链子的长度像是计算过的,足以让她在寝殿内活动,不受阻碍,只不过无法离开这个牢笼而已。
  椭圆形的大理石池子,轻烟氤氲,馥郁袅袅,无数火红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她默然的走入池中,浸泡在这一池的热水中,现在的她只想洗净自己,去除他留在身上的味道。她下沉,钻进水里,脑边回荡着侍女的回话,每一句她都深刻明其中的含义,短短的一句话让她明白了卡尔他们还活着,却成了要挟她的最重要的筹码。所以无论多么屈辱,她都必须忍受,不能做无用的挣扎,她要冷静,需要思考,她必须盘算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她拈起一片玫瑰花瓣,在手里蹂躏着,水中的她张开那双紫色的双眸,水波下精光乍现,她窜出水面,挥甩着水润的发丝,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婷丽婀娜,让服侍她的侍女们惊艳。她抬手将碾碎的花瓣撒在水面上,绝傲的姿态宛如女王,璀璨的紫眸耀眼夺目,沿着池阶而上,侍女们恭敬的为她擦干身体。她的双手抚向平坦的小腹,眸里闪过一抹黯然,但即可消失,又恢复刚才的闪亮。
  她绝对不能怀孕,绝不能。
  卡布斯一定有办法,而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见到他。
  姆尔希理,你的话里还隐藏着最大的一个弱点
  香袅徐徐的水气中,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看我们谁能赢到最后。
  ☆    ☆    ☆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刺眼,在寝殿的一隅,阿尔缇妮斯优雅的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她身边的是忙碌的侍女们,她们小心翼翼的奉上可口的餐点和多汁的水果,丽莎则恭敬的跪在她身后,为她持扇消暑。由于寝殿位于莲花池上,池水吸收了部分热量,殿内相对于外面可要凉爽多了。偶尔吹过的徐徐微风将纱幔轻轻托起,在高大的落地窗边飞舞着。
  安详、宁静、惬意,令人昏昏欲睡。但理智和冷静却让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脚裸上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的处境,一个被锁起来的女人,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她没有用以往火爆的脾气去咒骂皇帝,也没有愤怒的摔烂东西,但也不是毫无生气,只是沉默寡言而已,她的脑海里正盘算着千百种离开这里的办法。她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她不会去绝食,这种伤害自身的做法是她最不屑的。没有体力,没有吃饱喝足,要怎么离开这里。
  吞入一颗甜美多汁的葡萄,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寝殿的大门,已经七天了,皇帝未曾出现过,这是她最大的疑问。为什么他不来见她?
  愧疚?还是厌倦了?她不想去思考这些。
  每天的中午在她用膳前,都会有人向她汇报卡尔他们的情况,从他们的口中,她知道卡尔很健康,除了暴晒在太阳下之外有点虚弱之外,伤口也已经包扎过了,也有人定时的为他送水和食物,他没有受到任何严酷的刑罚。
  被关在地牢里的伊斯等人,也没有被送回米特,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多一个人,就等于再她身上多一把无形的枷锁,但她仍是有些讶异,因为他们全都没有生命上的危险,或是身体上的伤害。
  该死的皇帝,到底想干什么?思及此,手指拈起的葡萄,在她的用力下,爆碎开来,青色的汁液溅脏了她的裙子。
  即刻间,一群服侍她的侍女们惶恐的俯首跪地请求她的饶恕。
  她挥了挥手,让她们起来,对这些侍女她已经不想多说话了,只是溅脏了裙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用完午膳后,她以午睡的理由,让所有人都退下,等他们全都离开了,坐在床上在粘土版上刻下今天午餐的内容,当然用的是现代文字,楔形文字她不会,也没去想过学,以往有伊斯在,她从不担心。
  比对之前的饮食安排,她知道机会来了。
  赫梯的主要农作物是大麦、小麦、燕麦、黑麦、玉米、大米以及高粱。而他们的主食是用大麦和水混合起来的一种发酵面包,这种面包不宜保存,必须在制作的当天吃完。蔬菜最多的就是洋葱,还有豆类,如豌豆、鹰嘴豆、蚕豆,豆类大多用来煮汤,调味料也只有盐和芥末。
  赫梯倒是蛮盛产水果的,例如:苹果、无花果、杏子、葡萄、海枣,为了易于保存通常会和蜂蜜一起腌制。
  赫梯对肉类的需求不大,只有羊肉和牛肉,通常都是烤或是水煮。
  这里也是美酒国度,啤酒、葡萄酒、海枣酒、烈酒,各式各样的美酒应有尽有。
  可能是高原城市的关系,海鲜和鱼类比较少,可谓几天里才会有一次。
  她算了一下,明天就是吃到海鲜的日子,也是她计划的开始。
  这个计划也是唯一能让她见到卡布斯的机会。
  她颓然倒回床上,翻过身仰躺着,美丽的紫眸看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她知道21世纪那座陵墓的主人很可能是她,但是她不愿去承认,她无法放下爷爷,从她出生开始,他就视她为掌上明珠,疼爱呵护,他的慈爱一直伴随着她成长。
  小时候,她还说长大了要嫁给爷爷,那样就可以和爷爷永远在一起了,即使长大了,她也没想过要结婚,除了爷爷总是想尽办法恐吓那些对她有意的男孩之外,绝大多数,是她舍不得,爷爷的老了,本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她想陪伴着他。 
  她必须回去,想尽办法一定要回去,既然历史因为她的介入才会有改变,那么她回去了历史也会改变。  
  她闭上双眼,提醒自己,为了爷爷一定要回去,猝然间一张狂傲的男性脸孔闪过她眼前,她突兀的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蹙起的娥眉困惑的思索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他。
  因为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吗?那又如何,虽然她有一半的中国血统,贞操观念却比较英国化。西方人对性很糜烂,尤其是表里不一的英国人,杂交派对和与别人妻子丈夫上床是英国人最拿手的事。外表绅士风度,但全世界圈养情妇情夫最多也是英国人。
  身为贵族,她看得太多了,爱情不能相信,女人最好还是靠自己比较实际一点。当然她的父亲是中国人,传统观念的基因还是传给她了。她也没那么开放,她成长的哈德斯家族,她的爷爷奶奶、母亲都是对爱专一的,那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可以放手去爱的人。她找到了吗?皇帝不是她可以爱的,也不能去爱,在这个时代,她无法全身心去投入爱情。☆    ☆    ☆    ☆
  深夜,一轮新月高挂天空,满天的星斗仿如璀璨的宝石,在黑蓝色丝绒的夜空中闪烁。
  市长宫殿的巡逻侍卫在各个地方穿梭着,走廊上只有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着。议事厅内,此刻却烛火通明,本该无人的地方却因为皇帝的入住而显得格外的热闹。
  市长不止一次请求皇帝入住其他的寝殿了,怎奈皇帝似乎对这里有特别的好感,非要在这里驻扎不可。既然这样,他也只能让仆人们将这里布置得如同皇帝寝殿的华贵和舒适,他头上的脑袋和官位还是要拼命保住得。
  只有萨鲁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愿意离开这,因为这里离她最近,离那座困住她的牢笼最近。坐在上座柔软的榻上,他的心早已不再这里了。有多久没见她了,7年还是7日,他不知道,只觉得度日如年,他不敢去见她,怕面对她的时候,只有憎恨的眼神,而非火爆指责他的娇俏模样。每一次跨出门,走到寝殿的池畔,他又转身回来,想见她,又怕看到她恨意,他的心痛苦的纠结着。
  他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每天逼着官员们汇报米特恢复的情况,他亲自到沙漠的工地去视察河渠的挖掘情况,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只要能有片刻的不想起她,他什么都回去做。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他用膳的时候,沐浴的时候,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她的身影。他口中醇香的葡萄酒也变得苦涩。他放下酒杯,对于眼前的丰富的食物,毫无胃口,余光撇到站立在下方的卡鲁伊,“你想说什么?”
  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似乎有话要说,单膝跪地之余也不住得看像他这边。
  卡鲁伊听闻,立刻恭敬的抬头仰视,决定今天就算拼掉性命,也要把心中的话给说出来,“陛下,为什么不处置那个叫卡尔的男人,他伤了陛下,应该处于极刑。”
  “暴晒在太阳下多日,还不算处罚吗?”萨鲁啜了口艳红的葡萄酒,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太轻了!”企图弑君,这样的处罚太轻了,卡鲁伊不是不知道,犯人甚至还有水和食物,这跟没有处罚有什么两样。
  “那你认为如何?”萨鲁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视线的冰冻程度足以让卡鲁伊汗毛直竖。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说,他已经忍耐很久了,陛下他变了,如果是以往,这样的罪行,早已剥皮示众了。
  “按照赫梯的律法,应当乱石投掷至死,或是剥皮,或是鞭打一千,曝晒与阳光下,不给水与食物。”
  放下手中的一片牛肉,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然知道卡鲁伊是何等的忠心,他所说的刑法没一样都是残忍之极,于弑君之徒理当如此。而那个叫卡尔的护卫,他不是不去惩罚,相反地,对他的嫉妒日益啃噬着他的心,恨不得可以千刀万剐,但是他伤害了他的话,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她还会原谅他吗。他的脸上染上一层哀戚,他的心为此而痛苦,即使不惩罚他,她也不会原谅他了,但是他还是下不了手,他不想让她落泪,不想让她恨得更深。
  “卡鲁伊,你爱过人吗?”突兀地,他吐出一句无关的话。
  卡鲁伊不明所以得仰视着他,猝然之间被他的神情震到了,那是何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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