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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 [57]

By Root 1054 0
着她。
  近来的天气酷热得异常,为避免她中暑,他打算明天带她去离哈图沙什城不远的米埃林。那里有一座地下神殿,非常的凉爽舒适,最主要的是那里没有水池,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那政务怎么办?”既然他也要去,谁来负责朝政?她倒无所谓,前几天已经派卡尔和塔卡去米特处理农耕的事务了,而且也交代了几项决策,后面的日子她会比较悠闲。不过去米埃林,就意味着要和他单独相处,难免有点不自在。
  “放心,有路斯比在,政务交给他,我很放心。”他优哉地说道,眉宇之间神采奕奕,看起来心情出奇的好。
  这次去避暑可以和她单独相处,实在是难得的机会,时间一日日地过去,离他们的约定也越来越近。本来让她登基为女王,是为了她的安危,也期望能够与她朝朝暮暮地相伴在一起。没想到,政务会如此的繁忙,尽管两人日夜都在一起,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只有用膳和对弈的时候,才能聊聊天。
  “你好像比我还高兴。”见他整晚都挂着笑,即使刚才他输棋了,也丝毫没受到影响,不免让她怀疑他的用心。
  “是吗,你高兴就好。”他避而不答,心里却乐翻了天。尽管忙碌了一天,只要一想到能和她单独相处,这份高兴就足以将所有的疲劳都消失殆尽。
  她狐疑地看着他,然后将手中的棋子“啪”的一声放下,吃掉了他的马,语带警告地说道:“你可不准动歪脑筋。”
  尽管两人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睡在同一个寝殿,也是她睡床,他睡榻,没有越雷池半步。不过他可是有案底的,谁知道,去了没有人的地方会干出什么。
  她怕自己招架不住。
  “我真的有那么糟糕吗?”他有种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的感觉。
  她眯起眼,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肚子,“这就是证据。”
  他烦躁地扒了扒浓密的头发,知道她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原谅他。可懊恼和悔恨也无济于事了。“那时我气极了。”
  她哼了一声,那种事对女人来说很难忘记,心里总会有那么一小块疙瘩存在,无关乎对他的感觉,而是尊严问题。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坦然地望着她,眸中含着浓烈的深情,似涨潮海水,几乎能溺毙她。
  这么火热的凝望,让她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如同小鹿般撞击着,她垂下眼睛不敢直视他。每当独处的时候,他偶尔都会露出这种神情,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时间拖得越久,她越觉得无力解开这把禁锢自己的锁,逃避是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不下了。”她慌然地扔下棋子,不再搭理他,逃也似的步入殿内的寝室。
  萨鲁坐在原地,望着下了一半的棋局,笑意涌现,无奈而怅然。
  又给她逃了!
  *
  米埃林位于哈图沙什城南部,没有华贵的宫殿,也没有林立的庄严神殿。也是一座以山为墙,峭为门的山谷。
  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游玩的地方,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城市,只不过这里有一座非常特别的洞穴。说它是洞穴,也不尽然,它其实是一座在地下五十米深处的神殿。
  黑暗的深处,天然的洞府仿佛鬼斧神工,造就了一座庄严而雄伟的地下建筑,令人叹为观止。长长的甬道,油灯闪烁,宛如白昼,金漆彩绘的图腾描画着神的世界,巨大的石像在两边伫立。正殿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雕像,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一只硕大的巨犬,张牙舞爪地腾飞于一片火云之上,目露凶光,锐利的犬牙如同镰刀,似乎瞬间就能把猎物撕成碎片。
  阿尔缇妮斯瞠目看着眼前这座可以算是恐怖的雕像,竟然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亲昵感。她知道在古代西亚神话中,有两位犬神,一只是埃及的犬神阿努比斯,也就是死神。另外就是源于古希腊神话中脚踏火焰,拥有一双暗红色双眼的地狱三头犬——凯洛贝罗斯。
  从萨鲁口中,她得知这里是侍奉凯洛贝罗斯的神殿。因为古赫梯人认为它是可以避除邪魔的保护神,所以一旦帝王发生灾难,都会到此避祸,因此这里是只有皇家才能进入的圣地。












  她出生在希腊,对它也非常熟悉。只不过她觉得很奇怪,那么狰狞的雕像,她全然不觉得惊悚,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亲手抚触过它。
  想到此,她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然抚摸着它中间那只最为凶狠的头颅,一下又一下,迷茫中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柔软的毛皮所带来的温暖。
  但这是黄金打造的雕像,哪里来的皮毛,可是她真的很清楚地感觉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米埃林避暑,转眼已过了半个月。阿尔缇妮斯尽可能地与萨鲁保持距离,单独相处只会让她的心惶然不安。
  所以,除了必要的接触,她都会离他远远的。但这个方法显然没有效果,只要她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紧张地到处找她。这座地下神殿才多大,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只有夜晚,两人安睡的时候,她才可以平息心里的躁动。
  但,他似乎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躺在床上,醒了却不敢张开眼睛,脸颊上扑面而来的热气,那淡淡的混合着香料的气息让她下意识地握紧身侧的双拳,不敢妄动,继续装睡。她害怕张开眼睛后,两人视线相交时的尴尬,静静地等待着他离开。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每当深夜她熟睡的时候,他都会用带着厚茧的手指抚触她,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沿着她五官游移,来回重复好几回,才会告一段落。接着,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细碎的轻吻,久久徘徊不去,湿热的吻令她的身子莫名的一阵酥麻,她暗暗隐忍着,几乎忘了呼吸。
  耳畔又一次听到了他无奈的叹气声,她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那声叹息总是带着浓浓的苦涩,即使在他离开后,也依然在她耳畔萦绕不散。
  他一直遵守着约定,不会逼她,更不会强迫她,只敢在她熟睡后真正的碰触她。
  何苦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
  萨鲁看着沉入睡梦中的她,手指轻轻滑过她柔美的脸颊,烛光下,银色发丝犹如莹亮的白纱,将她烘托得犹如下凡的女神。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娥眉,他无法找到更美丽的词语来形容她,她的一颦一笑都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
  梦回午夜,他都按捺不住想要拥抱她,却又害怕看到她眼里的拒绝。只能像个小偷似的趁她熟睡时一亲芳泽,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他在漫漫长夜里回味很久。
  有时他嫉妒她可以睡得如此的香甜,而他只能睁着眼睛忍受欲望的折磨,苦不堪言,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吵醒她。
  白天,她总是躲避他,让他不敢妄动。他怕她生气,怕她拒绝,更害怕她的疏离。
  何时她才可以真正明白他的心。
  他怅然一叹,大手缓缓下移,轻柔地摩挲着她隆起的肚子,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是只属于他和她的。
  即将为人父的骄傲油然而生,令他暂时忘却了爱情的痛苦。大手来回地抚摸着,感受着那份激动和喜悦,手掌下清晰传来细微的蠕动,他满足地笑着。他从未在她清醒的时候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孩子,即使渴望也只是看几眼,尽力表现出平常心,不让自己太激动,也生怕太过渴望而唐突她。这个孩子是他伤害她的证据,却也是能够留下她的希望,他不能够表现得太在意,不能让它成为交换她离开的条件。
  过了许久,他才满意地移开双手,俯身轻吻着,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小东西感觉到了,它非常使力地蹬了一脚。
  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圆滚滚的肚皮。
  她也忍不住哀叫出声:“小东西,又踢我。”
  时间就此停止,视线相对,两人同时尴尬互望着彼此,空气也似乎胶着了。
  萨鲁首先回过神,佯装镇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在心底责怪自己太过专注了,竟没发现她其实已经醒了。
  阿尔缇妮斯脸颊染上一层红晕,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啊,它踢痛我了。”意思就是说,她是被踢醒的。
  很显然,他不信,午睡的时候,小家伙动得也很厉害,也没见她那么快醒过来。
  她抚着肚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不管大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又使力一蹬。
  “痛!”她哀叫,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她还故意叫得很夸张。
  见她蹙眉喊痛,似乎很严重,他的脸刷地一白,大手不管不顾地抚上她的肚子,“你很痛吗?要不要紧?我去叫卡布斯过来。”他快速翻身下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胎动而已。”
  “真的?”他不放心地问,大手又攀上了她圆鼓鼓的肚皮,里面似乎真的安静了。
  “嗯!”她点头。
  他放下高悬的心,取过枕榻垫在她背后,好让她坐得舒服点。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尴尬,谁也没开口,倒是他的大手依旧紧贴在她的肚子上。
  阿尔缇妮斯深感气氛压抑,不由得轻咳了几声,“你半夜里不睡觉,就是为了摸我的肚子?”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承认自己装睡嘛。
  他眯起双眼,果然,她早就醒了,顿时热气往头顶上冲去,两颊微红,“我只是想替你盖被子。”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她愣了一下,扑哧笑出声。哪来的被子,为了贪图凉快,这几天睡觉她都没盖被子。
  听到她笑声,他才惊觉自己连理由都不会编,耳根瞬间泛红,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别笑!”
  她却笑得更大声,他一直都是冷静自傲的皇帝,狂妄、霸道、冷酷一直都是他的代名词,曾几何时看到过他这副窘样?
  他懊恼地退到床边,为自己的失败感到沮丧,帝王的威信一朝尽散,现下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对于一个半夜起来对她毛手毛脚的男人,她会怎么想?他不敢看她,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厌恶。
  他黯然神伤的表情,令她心中有丝不舍。看得出,他很爱这个孩子,她不该因为不能爱他,而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如果你下次想要摸宝宝,随时都可以。”
  他停住脚步,身子一震,没有回头,因为狂喜而颤动着身体。
  “现在也可以吗?”他嘶哑地问道,有着期盼,这是他从不敢奢望的。
  “可以啊。”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实永远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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