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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破城 [9]

By Root 218 0
了,那时的郑王算是有情有义,子蹊会这样对我吗?
  好了,说说你吧。潞廷少年俊才,可有心上人?
  他被我问的有些不自然。
  独自喝了一口酒,说到,有,很久之前了。是一个贫家女子,父亲不同意,她嫁了旁人。没什麽好说的。
  也没见你娶妻。眼光太高了吧。
  是眼光高吗?我第一次仔细想这样的问题。
  不是。
  哦?那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
  敷衍。
  就当是敷衍吧。
  我们边喝边聊,喝了好久,等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可我看见了今天的第二个不可能出现在我眼前的人。
  19
  苏袖,又是你。
  我的神志不是很清醒,可还是看出了苏袖的不悦。
  郑王要宣诏大人。
  不同平日见我的媚气,此时的他有一些刚硬。
  我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是三更了,月已中天。
  天这样晚了,我又是这样的情形,怕君前失仪。
  大人,您忘了,君有命,不能不从。
  看见他这样说,一丝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只好说,可否等我一会,我换一下衣服。
  这也不用了,大人,咱家在这里等了多久相信郑王就等了多久,大人就这样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这时凤玉送来了一碗醒酒汤,接了过来一口喝了。
  苏公公,走吧。
  看见凤玉有些担心的目光,我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安慰她。这个时候子蹊要见我,并且要他等了这麽长的时间,饶是子蹊再宽宏大量也不可避免要发脾气的。
  我骑著马,虽然我喝的有一些多,可如此夏夜躲在轿中也是一种浪费。
  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苏公公,如此美境莫要紧皱眉头。
  仗著一些的酒气,我的话多了起来。
  都说周相是风流雅士,这样的情景也可以吟出如此婉转的诗。
  知他有些讽刺,可我并不在意。文潞廷明天一早就走了,此时的我和那天送陆风毅时的心情有些相似,只不过,我不担心文潞廷,毕竟他没有担著多大的干系。一个微末小官,即使新州的局势在恶化,池鱼之祸都到不了他的身上,可是陆风毅不同,他身兼重任,一举一动都关系重大。可这些心思是不可以说的。
  看见这样的景致,一时多了一些感慨,还望公公见谅。
  大人多虑了。
  是吗?
  没有想到我的话他会听出什麽来。
  说话间到了。苏袖也没有再我说些什麽,我们规矩的进去,到了子蹊的寝宫外。我不以外会在这里,因为上次子蹊也是在这里见我的,这次,更应该如此吧。
  快四更了,天色越发的黑重,这是黎明前的最暗的一段,即使是启明星此时也有些黯然。
  子蹊的寝宫还亮著,苏袖推开了那扇门,我一进去就看见子蹊在御案依然忙碌著。
  王,周大人来了。
  苏袖轻言。
  子蹊抬起头,看著我。他原本清澈的眼睛中有了血丝,一种疲惫,一种倦怠。
  是永离。
  他笑了,可那样的笑带著一种无奈後的安慰。
  行了,不用跪了。苏袖,给他端杯醒酒汤来。
  是。
  苏袖用没有表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就敛目退了出去。
  王,我,……,臣不知王召见。
  醉酒见驾,已经是君前失仪,所以我不能不说很惶恐。
  不碍的。坐吧。
  他指了指身边的一张椅子。原本这里只有一张龙椅,可现在又多出了一张,是给我的。
  臣不敢。
  不知郑王深夜召见有何要事?
  一般国事应当在大殿上或者是他的书房讨论,对於别的,我们应该还到不了那一步。
  苏袖已经同朕讲了。
  我知道苏袖肯定不敢隐瞒,可没有想到子蹊会说出来。
  这也是当你说起新州之事朕不高兴的原因。
  因为他的捉襟见肘,因为我的不为他著想。
  国库已经空虚至此,我真的没有想到。於是继续保持沈默,听他讲完。此时我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神志也清明了不少。
  20
  他到若无其事的看著案上的书。
  今天朕出宫门後,在街上吃了一份豆腐,原来只用几个铜板就可以了。
  臣不是很喜欢豆腐,不知道这个价钱。
  永离一朝宰相,这样的话不用我多说吧。
  我当然知道。其实衣食住行用不了多少银子,可其中展转又怎麽说的清楚。
  永离,还是不肯和我说清楚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下个月是你的生辰,永离也该整二十了吧。
  是。郑王记得清楚。
  我送你一样东西。
  他忽然高兴了起来,然後从案上拿起一幅画,是卷好的。
  送你的画,怎麽样?
  我准备跪接,可他拦住了我,把画送入我的手里。
  现在不能看,回去再看。要好好保存哦。
  明媚的笑容将刚才的倦怠一扫而空,他的眼睛像晨星一样,带著希望的光亮。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给他这样的精神,可此时我的也被他感染了。
  看著我,我也笑了,这种笑虽然不是很明显,可确是真正的笑容。
  多谢郑王。
  苏袖,你进来吧。
  他突然叫了一声,我看见苏袖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是一碗药一样的东西。他把这些放在了案上就又退了出去。
  苏袖给我的感觉是一种默然中的存在。
  知道你晚上喝了酒,要是没有醒酒,明日早起肯定头疼。
  多谢郑王。
  君赐不得辞,我拿起那碗很像中药的汤水,看著它,一面给自己运气,看是否可以一口喝完。这和凤玉做的不一样,这碗的味道好像很浓重。
  他突然轻笑出声。接过了我手中的碗。
  原来永离怕药汁呀。说完就轻抿了一口。呢,不苦,给你。
  我喝了药,然後就退了出来,这时当我看向天空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没有看见朝阳升起。
  手中的画并不是新裱的,可收藏的却很是用心。凭我对文人画的直觉也知道这不是什麽书画大家的真迹,可什麽样的画可以让富有四海的子蹊如此珍惜?
  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宁愿这几年没有认识他,当我已经将他视为不可缺少的存在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是我的自欺欺人。
  书房已经被翻乱了,这是我刚进书房时发现的,一个黑衣人正在找什麽东西,在听见我推门的时候回过了头。
  由於书房是不允许下人随便进入的,所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俊美飞扬的面孔,在如此仓皇的情势下也气定神闲的,可他的眼睛却是如此的熟悉。难怪这些天看不见他的身影,难怪这些年来他总是神秘没有定踪,原来竟然是这样。
  21
  大人,这麽快就回来了。
  你想找什麽?
  新州的军事图。
  找著了吗?
  还没有。
  还想找吗?
  如果我以大人的性命威胁,大人是否可以将它交出来。
  不行。事关重大,我不能如此。
  他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一张纸当真可以抵的上大人的一条命吗?
  说话间剑尖指住了我的喉咙。
  呢,这是什麽?他看见了我手中的画。啪的一声夺了过去,然後单手撤开了捆绑的细绳,那画就在我们的面前展开了。
  是我,我惊讶於画中的人,也许笔法很是稚嫩,可我还是看出了那是我。头带瓒花,身穿蟒袍,骑在骏马之上,一股少年得志的得意跃然纸上。
  这应该是我六年前天街夸官时的情景,是子蹊画的,是他六年前画的。
  周大人,竟然是你。还不错。
  他把画扔在一旁。
  我们继续我们的事情吧。
  周桥,除非你自己找到,否则我不会给你的。
  他拥有一种独特的笑容,那种笑是把天下都掌握其中的怡然。
  我的名字不是周桥,也不是於桥。有一种上古年间的瑞兽,只见云雾不见真身,那就是我。
  龙。
  封国国姓就是龙,你是谁?
  周离呀周离,不愧轩辕子蹊珍藏你的画像这麽多年,要是我看见你当年的神采也会如此的。
  我的封国王子,龙泱。怎麽样,如果你可以交出新州的图,那我可以保证你以後的富贵荣华。十年寒窗为了什麽,你可要想清楚。
  莫说我不为那个,即使为了这些,可新州城内的百姓,大小官员的性命哪个不是性命,我又怎麽可以轻易给你呢?
  我说过,除非你自己找到。
  我一边说著,一边向後退。因为後面的桌子上有一个可以示警的装置。
  你易容在我身边也真是难为你了,早知今日,我一定,……
  一定如何?杀了我吗?你一向不是一个这样积极的人,今日如此必有原因,是否因为那画?也难怪,轩辕子蹊自幼年起对你一网清深,怎能不动心呢?
  你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我用画和你交换如何?
  龙泱,我永远不会再信任了你。这两年来我对你可是用尽我的全部信任。
  他的剑跟近,最後已经刺入我的脖颈中,不过只是微微一疼,可我已经感觉到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死亡与我是如此的接近。
  不动手吗?你救了我很多次,这次可以死在你的手中我也不亏,还是你下不了手?
  他的眼睛首次出现了波动,好象也在回忆。机不可失,我突然向我一跳,接著手已经触动了机关,顿时震天的声音响遍丞相府。
  你到狡猾,你不怕我此时就杀了你吗?
  你也跑不了。我已经听到他们把这里包围了,带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弓箭手。我小民一个,可以和你这样龙家的王子死在一起不能不说是我的荣幸。
  他用一种深沈的眼神看了看外面,然後是自负的一笑。
  他们想拦下我,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说完收了剑。
  不想杀了我再走?
  想杀你也不会等今天了。……
  父王逼的紧,不然我还会在这里多等一些时日的。
  我要走了,後会有期。
  话音刚落就用轻功飞身出去,我追出屋子,他已经上了房顶,屋外的一群弓箭手已经是拉开了强弓,几十只箭瞄著他。
  就算他的功夫再强也未必可以毫发无伤的逃出去。
  如此人物,在这样的情景下还是冲我笑了笑。
  大人,怎麽办?
  身边的管家问我。
  怎麽办?两年来的朝夕相伴,两年来的互相关怀。那日他温柔的给我上药,这些事情此时在心中压的竟然是如此的沈重。
  可我又能怎麽办呢?放虎归山,必有後患。
  放箭。
  啊?是。放箭!
  箭像雨点般密集冲向他。可他还是走了,他的轻功毕竟我也是见识过的。
  大人,刺客逃了。
  带人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断然的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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