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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浪迹玫瑰·颜夕 [5]

By Root 316 0
,顿时瘫软下来,面色绯红地与之纠缠。

  苏塔里并不见怪,仰头大笑:“佐尔,你这是在装疯卖傻,准备要唱哪出戏?”

  “哼。”佐尔不等他说完,已推开露珠,摘下腰间枚翡翠扣送给她,又摸了摸她鲜艳娇嫩的面颊,“以后记住再也别理会我,我其实并不是个好东西。”

  他精神抖擞的回了王府,进门后第一件事是去看颜夕,她却是早醒了,颦眉向房间一角呆呆出神。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一夜未归?”佐尔没好气地瞪她,“若是你敢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喂狗。”

  “拖出干什么?你自己不就是只疯狗?”颜夕回瞪他,突然觉得不对劲,道,“你过来。”

  “怎么?想查找我风流的蛛丝马迹?”

  佐尔索性立到她面前,展开双手给她看袍上酒渍皱纹,又侧了脸,指了脖子上块块蝴蝶形胭脂吻痕:“你放心,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所以不欲令你劳碌费神,特意让人留下些明显证据。”

  他叉了腰等颜夕发怒。

  然颜夕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面无表情。

  “佐尔,”她叹气,“疯也就罢了,你怎么又傻了?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激怒我,你想我怎么办?杀了你?还是逼我发誓永远不和你说话。”

  “我要你来和我大吵大闹,像是平常百姓夫妻一样,用指甲掐我,咬我,或者干脆坐到我胸口上打我的脸。”他别说别拉了她的手,捏成两只拳头敲在自己脸上。

  “你真是疯了!”颜夕反而被他说得‘朴噗’一笑,笑声才歇又皱了眉,“你身上这股子是什么味道?”

  “酒味、香粉味,还有女人的骚味!”

  “去你的。”她薄怒,果然打他一拳:“你到底有完没有完?”

  “没完,我和你这辈子都完不了。”

  “那你就是真的要我相信你朝秦暮楚?”

  “不是!”佐尔眼见她脸色不对,立刻改口,悻悻地,“我不过是想惹你生气。”

  “呸!”颜夕倒觉得他可笑可气又可爱,她病得不很重,但也浑身无力,和他这么一闹又出了身虚汗,斜斜倚在床上微微喘气。

  “你觉得怎么样了?” 佐尔这才停止胡搅蛮缠,伸手探她额头,已经退了烧,又问丹珠,“吃过药吗?昨天我吩咐做的粥和点心都端给王妃了吧?”

  丹珠一一回答,自那天晚上后,她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佐尔道:“你下去吧。”

  转头向颜夕说:“这几天乖乖在床上养病,江枫和玫雪那里的东西我都叫人送去了,过几天等你病好了,我再接他们来府里住,省得你不放心乘半夜里摸过去。”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半夜摸到他们那里去了。”颜夕听了又要捶他,但细想他虽然嘴上尖刻,可暗地里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大小分明,无不为她考虑周到,心里又感动,便借这一捶之力倚身到他怀里,柔声说,“以前你这张嘴虽然也如恶妇,但至少还有甜如蜜糖的时候,怎么现在只硬不软,越来越叫人讨厌!你看,江枫对玫雪才真是深情不改,从来没有一丝......”

  “那不行。”佐尔马上摇头,“看来我还不能把江枫他们接过来,现在你已觉得我讨厌,若得他那样的情圣整天晃在眼前,你岂不是又要怨天尤人悔不当初。”

  说完,不等颜夕发话,他先抢上去一口堵在她嘴上。

  “去死!”颜夕好不容易才挣扎得说出话来,突然想起什么,拼命用力推开他。

  “怎么了?”佐尔莫名其妙。

  颜夕也不回答,她捧了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猛地‘哼’一声,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嗳,你这女人。”佐尔被打得哭笑不得,叹,“你这是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你还敢抵赖!”她冷笑,伸手擒了他的衣领到眼前,指了脖子上的蝴蝶吻痕,“我差点都忘了跟你算这笔帐呢,果然是女人亲出来的,你好大的胆子,脸也不洗就敢来我身边混。佐尔,现在是你自己乖乖去洗干净,还是要我用把小刀一块块把它们全部剥下来?”

  



 十日后,佐尔果然把江枫与玫雪请到子王府,衣食起居一应照顾得无微不至,晚饭后一同坐在花园里,清茶一壶促膝长谈。
  纵然是这个时候,玫雪的手仍紧紧拉在江枫手上,掩不住满脸的欢喜眷恋。

  而江枫看她时却多了一层含意,他话不多,只是常常点头微笑。

  “我真是喜欢这里的夜景,”玫雪对颜夕道,“没有来西域以前,我从不知道原来星子是这么美,你看,密密麻麻的,像是亮得随时会掉下来。”

  “可惜仍有一项不足。”颜夕说,故意顿一顿。

  玫雪果然上当,问:“什么?”

  “这里的七夕日永远看不到牵牛织女星。”

  “啊?为什么?”

  “不知道。”颜夕很认真的回答她,“其实刚来西域时也我曾见过几次,可是自从你们来到这后,我便再也找不到啦。”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笑起来,玫雪这才明白原来是在拿她和江枫寻开心,不由晕红双颊,嗔:“颜夕你一张嘴巴太厉害。”

  “说到星宿我不由想起一件旧事。”佐尔微笑说,“说来倒是只和颜夕有关,就是在福源客栈那会时,晴嫂曾偷偷告诉我的一件事。”

  “那是什么事?”颜夕奇怪。

  “她说你到客栈那天晚上,她正好送一位算命的张铁口出店,与你在门口两相打了一个照面,他随口便把你的宿命算给了她听。”

  “胡说!”颜夕瞪他:“什么张铁口王铁口,一定是你在编故事骗我,晴嫂怎么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

  “你不相信就算了,其实她倒是出于好心。”说到这里他转头叫人上水果,又亲自把盘子端到江枫面前:“来,尝尝鲜。”

  再抬头时却见颜夕还在挑眉看着他,于是向她一笑:“怎么,你想听?”

  “说!”

  “张铁口的说你进门后随手在柜上抛了几个铜板,一共九枚,分三爻,卦相为坤,坤:元亨,利牝馬之貞。”

  “呸,胡说,纵然他说得出这番话,晴嫂也不会记得。”

  “睛嫂当然不会记得全部,不过我对周易也略懂一二,所以虽然她转述得七零八落,我却能猜出那张铁口的原意。”

  “哼,继续说。”

  “坤卦可算是吉卦,《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所谓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丧朋。安貞吉。”

  他虽是西域人,却对周易说得头头是道,颜夕与玫雪听得满头雾水,江枫倒是点头:“我虽然不大精通,可也略知一二,原话确是如此。”

  “当然。”佐尔正色对颜夕道,“你看,江枫也知道,尤其是那一句‘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丧朋’夕,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颜夕怔怔地想了半天,果然,她也算‘先迷后得主’,而西南得朋?大约指得是佐尔。东北丧朋?难道是指小侯爷?自己越想越入港,不自禁地皱了眉头。

  “算了,我简而言之吧,坤卦虽然万物资生,乃順承天,但君子以厚德载物,而他看颜夕面相,倔强里埋了煞气,是个屡屡歧途的命,若要顺其道乎得主有终,须得人点化迷津才行。”

  颜夕本来半信半疑,但见他说得有板有眼,既然江枫也说周易原话是这样,想必不会有假,倒犹豫起来,拉了佐尔衣袖问:“那怎么才叫点化迷津得主有终?”

  “其实这并不难。”佐尔看了她,意味深长的说,“来,这事关乎天机,让我贴了耳朵告诉你。”

  她果然依言过去。

  只见佐尔嘴里念念有词地凑到她颊旁,猝不及防,在她面颊上猛亲一记。

  “呀?你这是干什么?”

  “笨!”佐尔立刻换了张脸,冷冷的,白她一眼,“难道你现在不是名花有主?今夜与良友促膝谈心,全都是靠我的英明睿智为你指点迷津,既然已经得主有朋,你还东问西问的干什么!”

  “唉啊!”颜夕这才知道受骗,想不到他大段背书引用不过是在吊她上钩,如同方才她骗玫雪一样,自己通红双颊,咬牙切齿,眼看对面江枫玫雪已笑成一团。

  “我的子王妃,还是乖乖的好好服侍我吧。”佐尔不等她光火,已伸手过来挽了她腰,拥在怀里调笑,“当然,你现在不过是得主,直到过些日子为我生下小王子,你才算是有终呢。”

  当晚分手后,颜夕嗔怪佐尔:“你以为我是故意惹玫雪的吗?我是看苏仿佛有什么心事,故意在逗他开心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佐尔向她眨眼,双眸也似两粒星子,“同时我也知道江枫在担心什么。”

  “什么会?”颜夕笑,“佐尔你真是条古灵精怪的蛔虫王,怎么无论谁的心事都知道。”

  “那是因为我去接他们时遇到了卓特布维纳族长,他告诉我的。”

  “哦?”

  “玫雪进了大漠后,身体一直很不好,饮食气候都不适应,这次怀孕更显出弱症,江枫怕......”

  “他怕什么?”颜夕立刻警觉,“不许胡说。”

  “夕,玫雪的年纪也不小了,体质又向来柔弱,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她生产时会没有任何问题吧?”

  他说得口气严重,颜夕不由沉默下来,一时柔肠百结,叹:“我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只要能让苏心里好受点就可以。”

  “帮什么忙?你总不见得帮他们生一个。”

  “呸!”

  话虽然这么说,第二天在吃午饭时佐尔仍认真向江枫道:“你知道吗,我们西域也有拜佛诵经的习惯。”

  “哦?”

  “在玉门关以西约八十多里处,有一座山壁陡峭的悬崖,悬崖旁建了一座古经寺,里面香火不断,供奉了当年玄奘法师西行求法时遗下的经文两部,每年善男信女络绎上山不断,据说只要能顺利攀上山顶悬崖旁的古寺,在经文前上三桩香,并在当天下山,必能心想事成。”

  “那好,我即刻上山拜谒。”

  “慢,山上一共供了两部经文,《金刚经》与《观世音经》,若是只想平安祈福,可以拜《金刚经》,但若是保佑女子生产的,只能进《观世音经》堂了。”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佐尔摇头,看着玫雪淡淡道:“《观世音》堂里只许女子进入,你一个男人只怕不被允许入内,本来拜佛祈愿靠的是心诚感天,不相关的人是无法为他人祈求的,所以我也不能派人代你们去。”

  “这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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