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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 [49]

By Root 713 0
介怀的……”

我叹气:“御水和小秋很像么?”

他有些高兴,有些怀念,又有些悲伤:“正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小秋回来了。但那鲜烈的脾性,和小秋真是没有分毫相似。”

我也笑了:“那是当然的,她是御水,不是景秋。”

我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又道:“景公子你真是个好兄长呢,我想令妹有您的呵护疼爱,一定很幸福。”

他微微红了脸:“彼此彼此,你也不是相当宠着屈涟么?她是你表妹么?”

笑容凝固,我满脸愁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呢……因为我从没能让我最爱的孩子自在地笑过……哪怕一次也好……”

景仪欲言又止,气氛竟一时古怪。

正尴尬着,门又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人,竟是本该在云翔镇的谢空吟。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否则也不会一进来就叫我“怀公子”。

哎呀……果然穿帮了……

彼此客气了一番,看出我疑惑已深,谢空吟沙哑的声音沉吟道:“怀公子此次护国有功,王爷想见公子一面,诚恳地向您当面致谢。”

景仪吃惊不小,我可没有半点高兴的!

我讪笑:“县令大人抬举小人了,小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可以感谢的,还请您转告王爷,小的深感荣幸,但自知身份卑贱,不愿脏了殿下的眼。”

谢空吟一点也不惊讶我的拒绝,反而又道:“王爷此番盛情邀约,还请怀公子莫要推辞。而且……”

那人的神情凝重起来:“王爷本想将您的功劳昭告天下,奈何公子您的身份特殊,故秘而不宣。”

他故意加重了“特殊”二字,我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

“如此这般,公子您若是还想推辞……”

小涟猛地踢门而入,风似地护在我的身前,空气中顿时激起肃杀冷冽的气息。

——外面被包围了。

那孩子的眼里这么说着,我的目光愈加冰冷。

我撑起身体靠坐床上,盯着那磊落的眼眸半晌。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这房间的空气质量指数怕早已跌至最低。

“既然王爷如此厚爱小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磨牙冷笑,“不过还请大人您宽限小人更衣沐浴的时间,以免有失礼仪。”

他得到了答复,干脆地走人。

我恨恨地捏着床单,眼神要是能杀人,被我扫到的人都能死个几百回了!!

那个死人溯阳王萧暮潭!!不去认真地收拾沂茉残党收复失地,费尽心思地找我茬做什么!!

要收我当厨师兼小厮么!!

哼!王爷就了不起吗!胆敢威胁我!?

好!老子我去!

不去狠狠揍你一顿,老子我就不姓怀!



从热水浴桶中湿漉漉地爬出来,我心情极度恶劣地擦拭着头发。

热气熏蒸着脸,身体仍旧滚烫。

刚穿上裤子,背后的门又是“砰”的一声。

今天这门还真可怜……我无奈地叹息,心想着小涟又发现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我慢悠悠地拾起衣物,当我惊觉脚步声不对之时,鸣渠已经苍白着脸色和我面对面!

我不能叫,当然不能叫!又不是女人,这种事有什么好叫嚷的!

不就是在浴室里光着上身被男人撞见么!

鸣渠见到我时一愣,我当即压抑住自己惶遽的本能,动作尽可能自然地转个身,将外衣遮在赤裸的上身。

惨了……不知道那小鬼有没有看到我胸前的皇纹……所以我讨厌洗热水澡,真是麻烦得要死!

“鸣渠你怎么了?这么慌张?”我僵硬地笑着。

因为他的目光正灼灼地盯在我身上,几乎要穿个洞出来。

“鸣渠?”我慌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头。

那漠然森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半晌,忽然沉着嗓子道:“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我一愣:“伤?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弄到……”

“鞭痕,烧伤,勒痕……反复凌虐后的印记,是你不小心的?”

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灵魂,让我连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这小鬼以前到底干吗的?只仓促地看一眼就能分辨出?

瞪着那审视的目光良久,我举手投降:“被你看出来啦~~告诉你哦,因为我的出生比较卑微,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卑微?你?”他明显地讽刺嘲弄道。

我又是一愣——不过是小鬼一个,干吗弄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让人不爽!

我的耐心逐渐消磨:“卑微也是分等级的,我只不过是属于比较高级的那种。正因为等级高,所以我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你找我就为这破事?”

系好衣带,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踩到了地雷。

不过因为我衣衫不整所以提不起气势来,现在我穿好衣服了,可以发火了。

“你不想报仇么?”

我忍不住笑了:“报仇?你是说为自己活下去的代价报仇么?呵呵……那群家伙早已经死的死、散的散,我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这样还不够吗?”

鸣渠闪过一丝不安,我无法遏止自己冷笑的冲动:“有人虽然没有在肉体上伤过我,但在精神上却凌辱我胜过他们千百倍!他才是我要算帐的家伙!”

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我深吸口气:“你到底找我干吗的?”

鸣渠似乎还沉在方才的震惊中,零碎道:“你……听说你醒了……”

我扑哧一声:“哈哈哈哈……鸣渠!你怎么好像几天没见到住隔离病房的老妈的孩子一样啊!哈哈哈哈……真、真是受不了!没想到你和御水一样可爱啊~~”

呼~~果然是小孩子啊~~真是可爱到爆了~~

我伸出爪子狂摸他的脑袋,忽然发现鸣渠居然没有抗拒,只是表情难看了些。

啊~~头发好软,好滑,好舒服~~~唔~~好想捏捏他的脸哦~~

正当我得寸进尺地移下手,鸣渠陡然一个侧身,人已靠在门边,将脸别到一边。

“你要去见溯阳王?”

说起来我就有气!!

“是——啊——对方可是王爷,他要见我,我能不去?更何况他还给我派了迎宾队呢~~”

我切了声,捋起湿淋淋滴水的头发。

“嗯?还有事?”瞥见鸣渠那小子站在旁边一直注视我到咬牙切齿、艰难地和打结的头发作战到第N百回合,我奇怪地皱眉。

他无奈地阖起眼,走来握住我的手腕直拖到床边。

“坐下。”

鸣渠按着我的肩膀迫使我坐下,在我茫然的目光中拿起梳子。

“有时候你才更像小孩。”

他冷哼着,手里温柔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我受惊地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鸣渠啊,你将来绝对会迷死一群女人的~~嘿嘿嘿嘿~~”

鸣渠不搭理我,只是不停轻执起我的头发小心梳理着。

冰冷修长的手指不时掠过脖颈,有点痒,让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很舒服……感觉自己很像在被打理毛发的猫……

唔……怎么办……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溯阳王萧暮潭



一路在山地丘陵间颠簸飞驰,当我以为骨头就要散架的时候,石山关终于到了。

陌刀马槊,警昼巡夜。

我懒得感受边关的肃穆沉重之气,或是说我连想感受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被带入一宽敞的营帐。

看规模样式,这是主帅的帐子呢。那么里面的,自然就是要见我的人了。

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这要塞格格不入的黄花梨木雕花圆背椅,椅上正坐着一年轻男子,个头身材倒是和尧渊差不多。

那男人一副文弱的书生感,有些凌气却毫无霸气。

他的身后侍立这一位男装的美人。英姿飒爽的美女姐姐抿着唇不苟言笑,冷然的眼这么一扫,空气就冷缩了不少。

奇怪的组合。

我打千行礼:“草民怀采薇,拜见王爷。”

王爷倒也客气,没让我跪个三五分钟地摆架子不说,居然还赐座。

我真是受宠若惊!

诚惶诚恐地坐下,我静待着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萧暮潭笑道:“怀公子的事迹,本王早已如雷贯耳。”

胡说八道,我又没抢过你老婆,你会“贯耳”才有鬼!

“怀公子乃桢干之材,不知可有仕途之意?”

我愣了,这人说话倒直接得古怪,我本来还打算和他绕圈子呢!

萧暮潭又笑:“凭怀公子的才干,自是不可屈就而为。您看……参军一职可入得了眼?”

我简直懵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个香饵之下,必有悬鱼!

只可惜我不属鱼。

参军!?那不就等于进你的幕僚了么!!

这家伙脑子什么构造啊!我可是一个第一次见面而且来历不明的人诶!

见我不答,那男人沉下嗓子,眼中浮起志在必得的精光:“怀公子的贤能,本王耳闻多时,今日一见,更是希冀不已。”

我真想去撞墙!!

你听说了些什么!又从我身上见到什么啊!!别说那些让人奇怪的话好不好!!

我可是现实主义者,从来不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摸了摸自己快抽筋的脸,我站起身来:“王爷,草民僭越了。”

“哦?”

我貌似恭敬实则疏离地看着他:“笼鸡有食汤刀近,野鹤无粮天地宽。王爷如此盛情,草民无法消受,也消受不起。”

萧暮潭表情没怎么变,眼里却多了点看不透的东西:“如此说来,怀公子是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么?”

忍不住狂笑出声:“苍生?呵呵……不知道殿下的定义是如何,不过对草民而言,泓玥人和沂茉人没有区别,东州人和西荒人就更没有区别了。不知殿下的苍生具体指什么?万分抱歉,我自有我的行为标尺,而且最讨厌别人给我限定范围!”

我冷眼直视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只要一个号令,我马上就会被拖出去斩首。

但我知道他不会,也不敢。

就这么僵持着,一道刚强的女声稳稳地传入耳中:“期月眠。”

萧暮潭侧首看着身边的男装丽人。

“礼真制毒,常淬于暗器,毒性慢且不易察觉,沉睡随时间推移加深,一月后暴卒。”

我错愕得几乎淌下冷汗。

萧暮潭轻笑了下,夹起修长的凤眼狂傲地看我:“原来如此,难怪谢空吟禀告我你长时间沉眠不醒……凝雪乃毒物行家,若是配合,你的疑症可立行解决。如何?轩·辕·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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