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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欲情归(又名 介亭纪事)BY阿夸 [37]

By Root 515 0
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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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刚踏进旅馆门就看到在大厅里抽烟的冯宣仁,他坐落地窗前,面对窗外若有所思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眼窝深陷面色不佳,下巴满是胡渣,这对向来注重仪表的冯二少来说有些不正常。他抬眼看见走来的下属,点点头算作招呼。

  “阿诚呢?”阿刚在他对面坐下来,谨慎地观察着他的面色,随即问着。

  “病了,躺在房里。”冯宣仁吐着烟雾回答。

  “嗯……怎么搞的?接他回去吧,住在这里不是让你麻烦吗?”

  “没事,淋了点雨。暂时让他住这里吧。”冯宣仁按抚着太阳穴,面显倦意。

  阿刚目光一闪,硬生生地把“为什么”三个字吞下肚,再行多问,对方说不定会起疑,连忙转话题向正事,压低声音:“那批东西的失踪是不是怀疑到我们头上了,这太不公平,东西压根儿没有给我们经手,我们只管倒人,这不是当初都说好的嘛,为什么这次一定要按住我们来清查?”

  冯宣仁淡然一笑:“老实说,我也是怀疑是我们当中有人捣鬼。”

  “怎么?真有内奸?”心中一惊。

  “当然,”冯宣仁抬眼瞥了对方一眼,不以为然道,“上次的会议不是烟雾弹。表面是针对我,但目的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想起老高是怎么样死的吗?”

  阿刚点头。老高是替死鬼,叛徒的目标不是老高而是冯宣仁。

  “名单仍未泄露这是大幸,因为老高手里的那份根本就是假的,特务所拿到手已经觉得不对,要不怎么光为几根金条就放人,到最后纯粹是敲诈和面子的问题罢了,”冯宣仁冷笑,“不过有人认为我会再会犯两年前同样的错误那就太笨了。”

  但是有些状况会乎你意料之外,默不作声的人在心里反驳。

  “对了,那批货你不要去查了,前些日子已经用船装出去,陈庆东做的生意。”

  “嗯?”这次真的吃惊不小,可惜对面的人没有解答他疑问的意思。

  “不必去理会他,这时谁去撬他的嘴谁就倒霉。”

  “那你的意思……”

  冯宣仁吐掉嘴里的烟头:“我会让那个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的。”

  “是……”

  **************

  阿诚从梦中醒来时,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感觉到腿脚移动牵扯肌肉带来的痛感就很快反应过来,包括许多令人耳红脑热的记忆提醒他昨晚上的好事,所以在听到房门“喀”一声打开,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房内时,他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到也只是把被褥高高拉过头顶,做着无谓的逃避。

  “呵……”可是要命的笑声毫无阻碍地传进耳朵,让他的脸又如发高烧般的通红一片。

  “阿诚,你干嘛?要憋死自己啊?”被子被不留情地往下拖,阿诚就是抓住不放,他不想让自己被看到窘态。

  “喂,放手,你这个傻小子,”对方更是乐不可支,“肚子不饿吗,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说不饿是假的,但是……阿诚决定等心跳得正常点再放手。

  “好啦,快出来,把衣服给穿上,起来吃饭。”冯宣仁叹着气,坐在床沿边上,无可奈何地劝着准备闷死自己的人,把阿刚带来的衣衫放到他枕边。

  “少爷,你能不能走开一下?”被子传来甚为可怜的请求。

  冯宣仁苦笑,连洗澡都帮他洗过了,该摸的不该摸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一摸过看过,他还在搞什么玄虚?!

  “快点起来,我数到三,如果再不出来的话,你就不用起来了,准备在床上待一天吧。”下半句说得古怪,不过他相信他听得懂。

  果然,那脑袋慌慌张张地从被褥里钻出来,面色通红,朝坐着的人偷瞄了一眼,迅速抓起放枕边的衣衫往身上套。

  一时春光无限,裸着身体上有些引人遐想的痕迹在衣衫下若隐若现,阿诚急忙穿衣反而欲速不达,忙了半天还没有把手臂伸进袖管,让盯着他的冯宣仁不由暗自吸气,无企图都快要变有企图,色心在一夜间被勾起。

  “好点了吗?”

  阿诚赶紧点头,目光不敢及人,专注得看着面前的被褥。

  “喏,快吃。”热气腾腾的粥放到他手中,阿诚实在是受宠若惊,抬着饭碗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要我喂你?”冯宣仁再次叹气。

  “啊……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阿诚的胆量也在一夜之间消耗殆尽,想到昨夜的事不由如坐针毡浑身不对劲,端着个碗都觉得举动突兀,想放下又不敢。

  “唉,你到底吃不吃啊?”冯宣仁失笑,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虽是可爱也有些不忍,伸手取过粥碗,做一件他冯二少从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过他做得挺细致周到,用勺舀起一些粥液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傻怔着的嘴边。

  “这个,少爷,我自己来就行!”阿诚更加慌张,连忙伸手去夺碗,这种亲昵到超过某些界限的动作让他还不能习惯消受,也未曾想过昨夜两人的举动早已步入夫妻之实。

  冯二少哭笑不得,他快被弄得没耐心了:“坐好,张开嘴。”板起面孔下命令让对方乖乖罢手。

  终于趋于平静,真是心惊胆战的一顿饭,但是掺杂着丝丝甜蜜。看着冯宣仁专注且柔和的面容,阿诚不禁傻气地想,如果这样就死也愿意哦。

  “少爷……我……喜欢你。”阿诚莫明其妙地冒出这句话,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用手掩住嘴,包括又红起来的脸。

  冯宣仁一怔,随即笑着:“我知道。”

  阿诚恨不得立即钻到床底下去,当然还是只能拖过手边的被褥想把自己遮起来,可惜这次无法再得逞,手被牢牢地摁住。

  “没什么可害羞的,阿诚,”冯宣仁凑近他的脸,舔净他嘴角边的粥迹,然后吻着他的唇,“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会让我抱你,如果我不喜欢你,也不会脑袋发昏到要如此碰你,你明白吗?”这道理十分浅显,让人明白却真不容易,花了这么多年的光阴方才理清。

  阿诚点着头,咧开嘴痴痴地笑,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冯二少明确的告诉他,他喜欢他。这就是回来的结果吗?他一直担心的结果,如果这就是,他该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数年的负荷只在一句话里烟消云散,所有的委屈变得微不足道。

  冯宣仁看着这笑容,心揪疼起来,蓦然明白两年前的离别对眼前这个男孩的伤害,其实他伤害的岂止是他,还包括自己。但是,他不知道这段关系走到这一步,还能怎样再继续下去,固然对方如此容易满足,只要一句“喜欢你”。

  指间的订婚戒指提醒着他,婚期并不远,他为人夫势在必行,事关重大,由不得胡闹。

  他能断去阿诚的退路,阿诚却没有能力来断去他的退路,连他自己都不能,这无法公平。能抓住的或许只有这一刻,悄悄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收进口袋,然后用力地抱住阿诚,默默无语,不想破坏情人脸上单纯的快乐笑容。

  拥抱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只求曾经拥有需要足够的勇气。

  现在不必去面对世界,他们在这人来人往的旅馆里,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一切束缚,自由地拥抱及爱抚对方,在情潮中翻涌。

  冯公馆,清晨安宁。

  一辆白色的纳喜篷车驶进庭院,开门的下人一眼鉴明是谁大驾光临,连忙进屋禀报。

  冯太太早些时为大儿子的婚事忙而累乏了,所以今天起得晚些,正坐在梳状台旁往脸上抹雪花膏的时候,却听李妈未走到房内就叫:“太太,张小姐来了!”

  “咦?莎莎?”冯太太奇怪,这未过门的二媳妇平时可是难得上门的,今天怎么一大早不声不响地跑来了?连忙换起衣衫,梳好头发。

  “宣仁和她一起来的?”她边换鞋边问李妈。

  “不是……”李妈欲言又止,“张小姐脸色不太好看。”

  “哦?”冯太太思忖着小两口是不是吵嘴了,媳妇跑上门告状来着?她不由想笑,到底是年轻人,还有孩子脾气,不知婚后能否好些。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张丽莎眼泛泪光,一脸的委屈,让冯太太直摇头,看来自己那个混小子不知做什么坏事了。

  “伯母。”张丽莎看到冯太太,连忙起身。

  冯太太看着她带哭腔的小脸心疼起来,按住她的肩膀,软声软气地问:“怎么了,莎莎,宣仁呢,是不是欺负你啦?待我去骂他!”

  “不是啦,我……我找不到他,”丽莎赶忙摇头,急得快哭出来了,“两天前我们约好去参加王公馆的派对,结果他没有来,后来我打电话去又没人接,找上门去,下人说他四天都没有回去了,问他们又不知去向。”

  “啊?”冯太太不禁气闷,“你等一下,我帮你去找。那混小子!回来我要好好说他一通!”

  拨着电话打给大儿子冯宣义:“宣义啊,这几天宣仁有没有去上班啊?”

  “没有啊,好几天没有来了。”那头的大儿子随口回答。

  “哎呀,你怎么看管你弟弟的,上班不去你都不管的啊?!才出过的事,这不是让人着急嘛?”冯太太看着丽莎的愁容也焦心起来了。

  “喂,妈啊,他也是老大一个人了,叫我怎么看管他啊,本来就是挂的闲职,不来也没有关系啦,随他去吧!放心啦,宣仁他懂得保护自己的。”冯宣义满不在乎地回着。

  “……”冯太太一时无语,心想还好老头子现在在香港,要不准气昏,真是儿子越大越难管啊!“他到底跑哪儿去了,把莎莎扔下了人不见个信儿啊,你给我去把他找出来!”

  “喂喂,老妈,我上哪儿去找他啊,他又不是小孩子,喂——”冯宣义火大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愤愤不平,他的小老弟冯二少爷风流倜傥,现在鬼知道在哪儿沾花惹草呢,怎么找?!

  “莎莎乖,不要哭。”冯太太一个头顶仨,年纪一大把还要替儿子哄老婆,真有够凄凉的,而且这个儿媳妇绝不能开罪的人物。“回来就让他向你赔礼,真是的!”

  “伯母,我不是生气,”丽莎不安地捏着手绢角儿按着眼角,“我怕他出事……你知道的,他枪伤才刚好,而且……他又不安分的,我真的好怕。”

  冯太太心沉,其实她也有些顾虑,这小儿子的事,老头子临走前说过些话的,希望他安分守己,不要给家里惹上大麻烦,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话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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