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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十三少 - 珍拉丁的晚餐 [49]

By Root 591 0

  “……你这样,”雅君喘着气说,“我很没面子,吃饭吃到一半就要出来追你。”
  “谁管你有没有面子……”想到他说的“面子”是给余敏看的,她不禁愤怒地挣脱着。
  “喂!”他抓住她的双手,把他拥进怀里,“别使性子了。”
  “放开我……”她乏力地挣扎着。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雅君终于吼起来。
  “……”她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家伙,我下午修改设计图的时候差点捅出大篓子!”
  “谁管你……”她倔强地瞪他。
  “你不管?”他捏着她的下巴,“你弄得我心烦意乱,你不管谁管?”
  “你不是对她很好吗,笑得那么肉麻,人家一来找就兴冲冲地跟过去——你叫她管,我不管!”她想哭,却生生地忍住了。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他盯着她,眼神有几分无奈。
  “……”她噘起嘴,不说话。
  “我跟余敏之间什么也没有,就算以前约过会,现在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小妹妹。”
  雅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妹妹……我也是你妹妹,你是不是也想像对我那样对她?”
  “裴雅文,你够了!”雅君口气生硬,有点不耐。
  她忽然哭起来,哭得很凶、很大声,就像小时候被人抢了心爱的糖果一样,放声大哭。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这样,雅君就会帮她把糖果抢回来。只不过这一次,那个罪魁祸首就是裴雅君。
  雅君错愕地看着她,心疼地抹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无奈地安慰道:“好了……阿文,我道歉好吗……你别哭了。”
  他越是安慰,她就哭得越凶,从五年前到现在,好像所有的委屈都要在此时此刻全部哭出来。
  雅君手足无措起来,只有紧紧地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声哄她——尽管他早就知道她很难哄。
  最后,雅文哭得累了,才停下来。雅君背起她摸索着向住宿区走去,一路上不断转过头,吻她搁在他肩膀上的那张小脸,一边温柔地责怪她:
  “丢不丢脸啊你,就只知道哭……”
  他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房间门口,开门进去,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去浴室拿了一条热的湿毛巾出来帮她擦脸。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管你信不信,我连余敏的一根手指也没碰过,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会跟她保持距离。”
  “真的?……”她的嗓子几乎哑了。
  雅君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真的。这下你满意了吧,别再无缘无故发脾气了,如果生气了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雅文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忽然伸出双手拥住他,轻轻吻住他的嘴唇。
  她发现,自己从下午开始,就想要这么做了。
  雅君先是愣了愣,然后热烈地回吻她,解开她胸前的纽扣,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的连衣裙脱了下来。
  他双手覆上她的胸,百忙之中低下头看了看,一脸费解:“吃了这么多木瓜,怎么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番外四(三)
  第二天上午,当雅文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安妮就打电话来说登巴萨的机场已经解禁,他们将搭乘中午的班机来巴厘。
  “哦……”雅文挂了线,把手机摔在一旁,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才发现雅君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又翻来覆去地睡了一会儿,才被肚子里一阵强烈的饥饿感逼得坐起身来,也难怪——昨晚几乎没有吃晚餐。她不禁抓了抓头发,决定起来去餐厅看看还剩下什么吃的没有。
  洗手台上的漱口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是雅君留给她的:中午吧台等。
  哦,这短短的五个字,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不罗嗦。
  雅文用那只漱口杯刷了牙,拿起毛巾胡乱抹了几下脸,用棒球帽遮住散乱而毫无发型可言的短发,就急匆匆地向餐厅出发了。此时此刻,她满脑子只想要羊角面包、海鲜粥、烤香肠以及各种各样的水果,会不会,当一个人专心地想要做某件事的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已经是十点,所以餐厅里剩下的食物不多,厨师们正在准备午餐,雅文就拿了些面包和果汁,坐到能看到泳池的位子上吃起来。这里的餐厅不像珍拉丁一样四面围着玻璃墙,而是敞开式的,大概因为珍拉丁那闷热的热带雨林气候让人不得不在空调的吹拂下才能吃得下饭,而巴厘虽然也炎热,却时时能够感受到凉爽的海风——也许,这就是它备受宠爱的原因吧。
  巴厘比起东南亚其他的海岛来说,好像更多了一分让人眷恋的情怀,当飞机即将起飞,即将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旅行者心中都会有一种牵挂,很想再看一看日落时挂在天边的夕阳,以及夕阳照耀下的大海。
  匆忙地吃完早餐,雅文来到楼下的吧台旁,要了一瓶矿泉水,看着各式各样的孩子们在泳池里嬉戏,然后慢慢发呆。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要对雅君发脾气呢,因为莫明其妙的嫉妒吗?
  可是,她苦笑着,那也不能称之为莫明其妙吧,她只是有一种……被人分走了什么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她抓狂。
  “今天心情好一点了吗?”昨天给了她一杯Smile的男人出现在吧台后面,正试着把一堆苹果打成汁。
  雅文连忙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尽管这是他的工作,但对于愿意付出关心的人,她还是真心觉得感谢。
  “我听梅丽沙说,你以前也是在这里工作的G.O.?”
  “嗯,”她抓了抓脸,不知道是不是被蚊子叮了,“五年前开始在这里工作,呆了两年左右,之后又去了民丹和珍拉丁。”
  “哇哦……”他惊讶地耸了耸眉毛,“那么现在不再做G.O.了吗?”
  “不做了。”
  “为什么?”
  “嗯……”雅文歪着头想了想,“人到了一定时间,会想要改变的吧,就好像很多人是因为厌倦了城市里枯燥繁琐的写字楼生活而来到这里一样,在海边呆久了、玩久了,也会想要回到城市去。”
  “这次是跟谁一起来的?”他把榨好的苹果汁平均地倒在几个玻璃杯里,然后开始加各种饮料。
  “跟……”她张开嘴,发现自己直觉地说,“男朋友。”
  “是吗,祝你们在这里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
  “谢谢。”
  雅文点点头,哦,是啊,他不再是她的哥哥——或者说,不仅仅是一个哥哥。他对她的感情,概括地来说,是“爱”,但“爱”其实有很多方面。
  有时他是无微不至的兄长,就算她再无理取闹,他也淡淡地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叫她“傻瓜”。有时他是志趣相投的朋友,陪她欢笑陪她悲伤,聆听她每一句说话,也试着告诉她一个真实的自己。有时,他也是会闹别扭的男孩,当她忽略了他的时候会用各种手段吸引她的注意,当她注视着他的时候,他也会同样注视着她,眼里清澈地写着他那颗毫无保留的心。
  他是一个……对她来说很特别的男人,一个爱着她的男人。
  所以,这样的他,她无法再称呼他为哥哥。
  “他好像来了哦。”吧台后的男人微笑着往玻璃杯里加了一些冰块,递给早已等在另一头的几个金发少年,少年们接过杯子,高兴地跟他道谢,他也微笑着点头。
  雅文回过头,在长长的回廊的另一边看到了雅君——他双手插袋,脚步从容,表情中带着一点点笑意。这些年来,他变得成熟了,他不再沉默寡言,而是学会了直接地表达自己,或者说,他更愿意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追问她是不是爱他,如果是在几年前,她知道他会逼问,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现在……也不能说不重要,他只是不再那么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书璐说,雅君懂得了如何去爱。
  可是,再怎么都好,再过多少年都好,他始终没有变的,是那种清澈的眼神,那么淡定而执着,仿佛不会为任何事动摇。
  等到雅文回过神来的时候,雅君已经走到她面前,她低下头,看到他露在夹脚拖鞋外面的脚趾,大脚趾旁边的那一根……还真是长得很突兀。
  不过,她喜欢。
  “饿吗?”他看着她,表情很柔和。
  雅文摇了摇头,也看着他。
  “不过你就算喊饿,我也变不出东西来给你吃。”他伸手抚了抚她脸颊上被蚊子叮过的地方,不禁笑起来。
  “那你干吗还要问。”她觉得痒,使劲抓了两下,却被他捉住了手腕,示意她不要这么用劲。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而已。”他用食指沾了一点自己的口水,抹到她被蚊子叮过的地方。
  “干吗……”她有点脸红。
  “这样就不会痒了啊,傻瓜。”他笑起来,硬是拦住了她往脸颊上抓去的手。
  雅文又脸红,低下头,怔怔地盯着他怪异的脚趾。
  她原本一直以为,被一个人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原来爱一个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雅文!”安妮从旅行车上跳下来,挥舞着双手。
  雅文笑了,这就是她想象中,跟安妮重逢的场景。她们高兴地抓着对方的手臂,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脸,然后欣喜地发现彼此都有一些改变,是很好的改变。
  雅文问起机场的情况,安妮立刻很详细地做了说明,她们沉浸在重逢的美好之中,没有发现身后的旅行车上又下来两个表情僵硬的男人。或者准确地说,一个好像不太高兴,另一个则一脸茫然。
  “所谓‘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说的就是你们吗。”柏烈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无奈地看着她们。
  她们毫不介意地白了他一眼,继续热络地讨论着,直到戴着墨镜的男人很大牌地站在安妮身后,两人才嘎然而止地结束了谈话。
  “嗯……”安妮不自在地指了指,“我想我需要先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先生,他的名字叫做‘孔亦荀’。”
  雅文曾经看过他的访谈节目,在她的想象当中,尽管他是一个大明星,却是温柔、专注的男人,只是当他忽然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愣了愣,明星终究是明星吧,气势跟普通人很不一样,甚至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你好,”孔亦荀脱下墨镜,出人意料的,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就跟雅文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安妮常常提起你,说你是她很重要的朋友,给了她很多帮助。”
  “没、没有……应该是安妮常常帮我才对……”雅文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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