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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炽爱狂男 [16]

By Root 198 0
好注意哦!不然啊,妳的男朋友──梁医师会心疼的。」

  护理站的小姐知道她当前的身分,难免要多点巴结。只是,此时的程芸舫听不得「男朋友」三个字──

  发生这件事,若寒不可能再是她的男朋友了!

  或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只能这么短暂……时候到了,再舍不得也没救呵……

  情绪失落让她心慌。

  纵使身体还很虚弱,程芸舫怎么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于是她勉强拖着步伐走出去,她想走一走、透透气。好好想一想,明天以后该怎么办……

                       

  台北最不怕寂寞的地方,应是愈夜愈美丽的夜店酒吧。

  失了心的梁若寒不想回家,他摇晃着手中的水晶红酒杯,起风的午夜,独坐在来客已然稀稀落落的LOUNGE BAR。

  大半天在警察局奔走,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四处打探谦谦的消息,一天的奔走耗光了全身的体力,他像是快烧到尽头的蜡烛,只剩最后一点奄奄的气息。

  谦谦绝对不是被不相干的陌生人带走的──梁若寒心里很清楚。

  想也知道,几度来呛声的谢秋菱得不到她要的,最后耐不住性子,终于使出了狠招。

  梁若寒确定带走孩子的绝对非谢秋菱莫属!只是,他还没想明白──是谁提供的线索?倘若没有正确的信息,岂能骗得过管理严格的幼儿园园方,让她大摇大摆地把孩子带走?

  一整个晚上,他反反复覆斟酌思量,怎么想都是最亲近的程芸舫涉嫌重大,她了解所有的细节,包括孩子一天的作息及幼儿园方面的管理规则……

  然而,梁若寒最揪心、最挣扎的是──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像芸舫那样单纯善良的女孩,他一直以来掏心挖肺、真诚以待的对象,怎么可能背叛自己?何况,她有什么理由呢?

  撇开感情因素不说,重病在床的母亲一直还得仰赖他安排医院里特殊关系的照顾,她可能放弃自己的母亲吗?

  满脑子纷乱无章的猜臆,担心孩子安危闷了一肚子忧虑,梁若寒直觉强大的压力逼得他快疯掉!除了报警,他不知道如何追出真相,甚至连见芸舫一面的勇气也没有……他害怕,他怕事情真的与芸舫有关,若真如此,深深堆积的感情怎么办?他已经付出的心怎么收回?

  夜色愈来愈深,纷闹的酒吧渐渐失去鼎沸人声,归于安静……

  茫茫然灌下今夜不知是第几杯酒,恍惚中,他眼帘闯进一抹熟悉的纤纤倩影,很熟很熟的身形,很熟很热的优美侧脸……

  微醺的梁若寒瞇起眼睛,认真仔细打量灯影下摇曳的长发美女──

  「长、长岛冰茶……」女子苍白着脸庞,困难地发出声音点了酒,听到她甜软的声音,梁若寒马上可以确定了。

  「等一下,妳还在生病,不能喝这个──」勉力举起蹒跚步伐,他赶在程芸舫举杯前,抢下她手中的酒杯。「它虽然名叫『茶』,实际上却是酒,而且还算满烈的酒──妳身体很虚,不能喝。」

  「啊!是你──你──这么晚了……为什么……」程芸舫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离开医院后,她一个人在街头游荡许久,好不容易找到这家没打烊的店歇脚,她只是走累了想休息一下,所以压根儿也没想到,会在随意歇脚的地方碰到最不敢见的人……

  感受他眼底射出的冷厉寒光,程芸舫突然一阵心寒,很想调头转身走人──

  对他,她此刻带着深深的愧疚,因为谦谦失踪是自己的疏忽;另一方面,梁若寒对送急诊室的自己不闻不问,也让她脆弱的心委实受伤淌血。

  难道,在他生命中她的地位完全不重要?她的性命的安危不值他一哂?

  「哼,妳还敢问我?不太对吧……」梁若寒直接把那杯从她面前抢来的酒猛然灌下,凄凄然道:「小姐……这话应该是我问妳才对吧?现在这么晚了,照理妳应该在医院休息,要不也应该在家里──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乱晃?」

  「呜……若寒!我……我……」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响应的只有眼泪。「我对不起你……谦谦他──都是我不好!」

  「哎,冷静点──这是别人的地方。」他淡然以对,话说得不多,只顾拼命喝酒。

  「若寒,我真该死!我好担心谦谦……好害怕、好难过……」

  她的泪更加速落下,当她见到梁若寒形销骨立的憔悴,好不容易暂歇的泪,再次不能控制地决堤崩溃……

  「哎……别哭了。现在哭有用吗?孩子到现在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梁若寒的语气淡淡地,没有责难的成分,却像利刀般血淋淋割着她的心──

  自孩子被带走之后,梁若寒展露出超乎想象的冷静理智。因为他深知始作俑者确是谢秋菱无疑,孩子生母为了要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算这次不被她带走,下一次还不知她会出什么怪招!

  追究问题的症结,还是得从谢秋菱身上下手,寻求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能真正解决问题。梁若寒虽然心疼孩子吃这个苦头,但他宁愿把压力往自己身上扛,也不愿见芸舫再受折磨。

  她也苦啊,见她落不止的眼泪,他的心好疼、好酸……

  「若寒!你骂我吧,随便你骂我、打我、一辈子恨我都没关系!都怪我一听到我妈病危的消息就急昏头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背负很深很深的自责与压力,程芸舫虚弱地哭泣不已。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知道妳难受,事情都发生了,我也不好过……」梁若寒说着又灌下一大口酒,他的眼眶湿润,看得她好心痛。

  「若寒,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对不对?我们没有以后了对不对?我不配再过那么幸福的日子,对不对?」她一句又一句地质疑。

  「别这样……芸舫。」他纠结的眉峰不曾舒解过,没有给她正面的答复。

  「呜……」她哀泣着倒入他的怀中,无限蔓延的绝望将她埋葬──

  曾经,她以为这个怀抱永远只属于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是否所有美好的回忆只能留下回味?

  这段作假演戏的日子,若寒和谦谦给了她一份「家」的感觉,那是她自小梦想企盼的归属感,就算是一时的「气氛美」也罢,那曾经的美丽足够她一辈子细细反复品味──

  人的一辈子,能有多少值得反复回味的时光?程芸舫紧紧靠着他的胸膛,她一遍又一遍吸嗅属于他的味道,暗暗思忖──或许,将来再也没机会与心爱的人如此靠近了……

  「走吧──太晚了,人家都要打烊了。」他迅速结了帐,拉起她离开。

  梁若寒一句话都没再说,只紧握着程芸舫冷冷的小手,直到上了他名贵的顶级跑车──

  「若寒?我们去哪儿?」车子奔驰如飞,程芸纺见他表情始终深沉而冷漠,不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一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吧?她暗自猜臆。毕竟,谦谦在他生命中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孩子莫名被人带走还生死未卜,换了谁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丢了孩子的罪魁祸首──

  想到自己在他心中成了难以饶恕的罪人,程芸舫内心的煎熬哀痛难了,她的眼眶一直一直不停地蓄积泪水,只消他再多一句话,无论安慰还是指责,都会让她崩溃……

  「哎,先回家吧。我们都太疲倦了……」梁若寒泛红丝的瞳眸侧望着备受煎熬的她。「妳放心……谦谦不会有事的。谢秋菱好歹是他生母,再怎么样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她最终目的只是要钱而已。要多少给她就是了……」

  她的痛心疾首,梁若寒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看心爱的女人如此哀毁欲绝,他怎么忍心再多说一句话?谦谦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对芸舫来说又何尝不是?

  发现她半夜在外面乱晃,一想到她可能碰到的危险,他吓得心脏都要停了!他已经暂时失去儿子,若心爱的女人再有个什么差错──那……

  他不敢再往下想!无论如何,他都要芸舫好好的,他要她毫发无伤跟他一起把儿子救回来啊!

  「若寒?你──你?怎么会?到底现在事情是什么状况?」程芸舫惊讶他的笃定与冷静。

  「我想通了。世界上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他慢慢地说,有着洞悉一切的自信睿智。「没有妳,没有谦谦,给我全世界也没用──」

  他侃侃道出这些日子以来的「领悟」。经过这件事,他厘清芸舫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亚于谦谦!

  他愿意花一切代价力保谦谦,同样地他不愿见芸舫受到丝毫伤害。

  他要明明白白告诉芸舫:他真的很在意她!往后的日子,就是要跟她和谦谦一起幸福过下去,他们两个少了谁都不行!

  「可是,我破坏了你应得的幸福。是我不好……」她被他感动了,却仍自责。

  他不再说话,驾驶急驰的车子很快地回到位于高级住宅区的家中。车滑进停车场,梁若寒娴熟地停妥车子,等不及回到家里便一把紧紧将她抱住──

  「芸舫,这几天我想通了很多事──其实,真正错的人是我,我不该让她有机会一再扰乱我们的生活,是我没有当机立断及时处理好她的勒索,是我让谦谦变成她手上的棋子……芸舫,妳要好好的──我们一起把谦谦找回来,我不要没有妳,不可以没有妳!」

  「若寒……」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程芸舫凝望他的眼眸,看得到里面燃烧的火焰,她冰冻的身心因那一小簇火苗而渐渐温暖──

  原来,他的深情并没有消失,只是为了这突然的意外而埋葬了,她的身体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感动得不住轻颤,她含泪的眼眸瞅住他的温柔,不知该说什么。

  「别离开我……这个节骨眼儿,我需要妳陪着我,谦谦也一定等着妈咪接他回我们家──」

  「嗯。」程芸舫感动地点头,坚定道:「会的,我会努力做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咪,我会守护谦谦。他,还有你,一辈子都是我最重要的男人。」

  「我提供了很多线索给警察局,私下我也透过管道放话给那个女人,请她最好是拿钱走人,让孩子回到我们身边,我什么都不跟她计较……芸舫,别再自责了,我们都没错,是谢秋菱太可恶了。」

  「若寒,你真的不怪我?你真的不会恨我吗?」她的小手在他憔悴疲惫的脸上轻拂,她想要尽一切努力拂拭他心底的忧愁,做他背后最坚强的支柱。

  「不,我就是要妳,这辈子要妳永远做我孩子的妈,不仅是谦谦……还有其它我自己亲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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