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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年史】04夏焱之巨龙 [97]

By Root 1267 0
前进。

  巨龙向巨兽逼近,斯蒂尔冒险地伏下马鞍,举起长剑,一声呼叫,将刀刃刺向巨兽的手臂。

  “他做到了,小姑娘?他做到了!”道根尖叫道,一边跳上跳下,“快!快!”

  斯蒂尔的长剑穿入巨兽的肉中。混沌之神苦诉着,咆哮着,看不到是谁刺伤了他,猛地收回手臂,从斯蒂尔手中探寻长剑。

  血液从伤口中流出,闪烁着亮光。

  “快!小姑娘,快!”道根喘息道。

  “我会来帮你的!”泰斯大叫,“但要等一下,我找到那……匙状物……”

  “没时间了,小姑娘,没时间了!快、打!”道根打断艾莎说。

  “马上就好,”泰斯翻开钱袋去搜查,“跑到哪儿去了?”

  艾莎斜看一眼道根和泰斯,一边寻找那只诅咒小匙。道根挥一挥手。

  艾莎向前爬去。

  “盯向目标!别再想着帕林和泰斯,别再想自己有多么恐怖。注意从下其他人和防御甲。想一想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什么都该对他们做,也不曾告诉过他们我有多么的善良。为我们的家,我什么都不想……”

  艾莎将目光转向那从剑下流出的亮红色的血液。

  她步步迈近那巨大型的腿和脚,那些使地面崩溃;破碎的腿脚。

  一滴血旋挂着,像是一颗遥不可及的宝石,一直没有落下来。

  斯蒂尔的剑,他爸爸的剑,像刺一样嵌入混沌之神的肉中。

  收回胳膊的同时,混沌之神极力使斯蒂尔紧握的剑扭转。刀刃对起巨兽无太大的伤害,只是放了一点血而已。

  斯蒂尔又需投入搏斗了,但首先他得修正长剑。他已经没力了,他的同伴也一样。

  蓝龙闪光伤得很重,失去了一只眼睛,额头被打扁了,正滴着血。她那蓝色的翅膀变黑了,表皮被撕裂开来。

  斯蒂尔看起来好像呼吸困难。每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头晕目眩,整个人轻飘飘的。全身都在发热并且起着水泡。

  他咬紧牙,弯下身去,拍拍闪光的脖子,说:

  “挺住!我们必须再试一次。”“完成这项任务,才能休息。”

  闪光点点头,她疲惫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伤得太重。但是她的心里在咆哮着,她强忍着疼痛载着他向前飞去,重新回到了这场战斗中。

  闪光斜着飞近那受伤的手臂,险些迎头撞向那庞然大物。斯蒂尔用尽最后一股力量,握紧剑柄,猛然拔了出来。

  血从伤口一涌而出,闪闪发光。

  ※     ※     ※

  艾莎看到血在流着。为了给闪光点勇气。她拖着无力的脚向巨大跑去。

  正当此时,野蛮打扮的混沌之神,挥起他的手臂猛击闪光,一个在他看来带刺的,讨厌的贱人。

  闪光的翅膀已无力抵挡这样的重击。混沌之神击败了闪光,就像打死一只苍蝇一样容易。

  脖了受伤的闪光和斯蒂尔从空中落下来。带着一道银光撞到了离帕林不远的地面上。她的翅膀引起了混沌之神的一瞥,以至于把法杖和书碰落到地面上。

  银光一闪而过。

  血的涌出很值得,引起了这样一场血战。干了的灰土立刻被血浸泡着,渗下去。

  艾莎沮丧地呻吟着。瘫坐在手和膝盖上,她开始挣扎在血迹斑斑的污物上,想拼命挽回一些鲜血。

  一个阴影笼罩过来,她的骨头发寒,手变得冰景,心却麻木了。

  混沌之神发现了她,弯腰望着她手上的古宝石。

  他明白他的处境。

  尽管受了伤,头晕目眩的帕林疯狂地找着他的棍棒,它一定在闪光身下。伸长的影子像黑暗一样宠罩着他。他抬头一望,巨人那里深的,空洞的眼睛正盯着艾莎。

  帕林艰难地挪动着。

  “艾莎,小心!快跑!”他吼着。

  她没有听到他的喊叫,或许是因为巨人的吼叫,或许她没有注意到她。她只是拼命地注视着血迹斑斑的地面,努力着挽回哪怕一滴鲜血。

  帕林放弃棍棒,跑过去帮艾莎。

  他从没这样过。

  混沌之神挥下他那巨大的手掌,看起来好像刚刚抓住一股巨风,然后让它刮过一样。一股热空气袭向帕林,向后推着他,把他扔到闪光的身上。他的头颅顿时剧烈地疼痛着。

  “艾莎!”他嘴里呼唤着,微弱而又乏力。他挣扎着站起来,他认为自己站立着,但实际上他倒在闪光的血泊中。鲜血从他的脸颊淌下来,他除了成为巨人那空洞眼中的一个小点外,什么也不是。

  ※     ※     ※

  泰斯摇动着他袋里的东西,把它们倒在地面上。一片小水晶,一块石化的木头,一把写着怪兽名字的锁,一只死蜥蜴附在皮带上,一朵枯萎的玫瑰,套着两块石头的白环,一块白色鸡皮……

  “那把神匙哪里去了?”他失望地嚷着。

  “艾莎!离开它,姑娘!快跑!”道根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泰斯抬起头,热切地想知道:“我遗忘了什么吗?”

  艾莎可怜地低下头,眼泪涌出她的眼眶。帕林像一个蜷缩的玩具倒在闪光的血泊中。

  巨人拖着巨大的靴子,在地面上隆隆地走着,挤压着闪光的尸体。

  艾莎和帕林就躺在巨人的面前。

  冷酷的一拳,像巨人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泰斯的心头。

  “他想踏扁他们!”泰斯喊道。“把他们踏平,这……这比索斯还要坏!我们朋友不能被踏平。这周围一定有人可以阻止他。”

  泰斯四处搜寻着,想找一个骑士或龙,甚至一个神来帮他。活着的骑士和龙都在自己的战斗中。至于道根,他缩成一团,头低着,手无力地塔在膝上,低吟着:“我的错呀,我的错……”

  泰斯站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是这周围最高大威武的人。(站在巨人的左边)一股自豪的力量充满着他的体内,他紧握着那冰冷的掌握着命运的手。

  泰斯把袋子扔到一边。拔出刀——卡罗门曾经授予兔子皮的刀——他冲向他倒下的朋友,用他的速度和敏捷——他的天性和他们设法生存在这个充满愤怒、狂怒的店主和暴躁的警卫的世界。

  泰斯站在了艾莎的面前,用挑战式的语气吼道:“拿着!”他把刀扔到混沌之神的脚跟前。

  这把充满魔力的刀刺穿了巨人的靴子,插进了肉体。

  血浆四渐!他抽出那受伤的脚,准备踏向那渺小的、怒视的,刚刚伤过他的泰斯。

  混沌之神把脚重重地踏进地里。

  一团尘土升起。泰斯消失了。

  “泰斯!”艾莎悲伤而又气愤地喊着。她开始试着营救她的朋友,突然听到道根向她大声嚷道:

  “你做到了,姑娘!看呀!看着灰宝石!”

  艾莎迷惑地看着。

  一股细细的血流闪耀在一半宝石的中间。

  “合并那两半宝石,姑娘!”道根蹦跳着,“把它们合起来!快!”

  混沌之神尖叫着,怒吼着。他的火焰烤炙着她。他的威力试图要压平她。她快要死了,但这并不重要。帕林死了。坎德人死了。坚强的骑士们也死了。保护者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希望也破灭了。

  艾莎用双手把两块宝石合了起来,用混沌之神的血合了起来,然后……

  寂静。

  寂静、黑暗。

  艾莎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到,感觉不到,甚至脚下的地面。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那宝石,冷冷的、锋利的棱面。

  这宝贝开始发出微弱的光。

  艾莎放开了它,但这宝贝没有掉下来。

  宝石从她的手心中升起,越来越高,终于冲破黑暗,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成千上万的水晶片向外散射着,展开来,从黑暗的小孔中露出身影。

  它们是星星。新的、奇特的那种。

  一个灰灰的月亮升起来了。它的面孔是温柔的,毫不经意的。

  借助着月亮的光,艾莎能够看见了。

  混沌之神消失了。道路消失了。环绕着她的尽是死尸。她在其中搜寻着,直到找到帕林。

  她用手臂托起他,蹲在帕林的身边。她把头伏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忘掉那些奇特的星星,还有冷酷的月亮。只是在黑暗中用心去感觉帕林。

  后来,就听到了帕林的声音。



第七十五章 雨·秋天·离别
 
 

  一滴冰冷的雨点落在他的前额。

  天空正在下着细细的小雨,既凉爽又轻柔。帕林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他闭合着双眼,心想这将会是沉闷、暗淡、阴郁的一天,是不适合前行的,他想到他的哥哥会失望地埋怨这雨,因为这雨预示着他的盔甲会生锈,他的剑会被腐蚀。他又想到他的另一个兄弟会开怀大笑,会甩动头发上的雨点,然后说它们有着潮湿的马匹的气味。

  然后我会提醒他们,我们需要雨,我们感激雨带走干旱。

  干旱,

  太阳

  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太阳

  我的兄弟们都死去了,

  但那太阳将不会落下

  恐惧的充满痛苦的回忆渐渐苏醒。落在他身上的液滴不是雨,而是血,天上的云堆是一个巨人的身影耸立在他头上。帕林惊恐地张开了双眼,盯着头上的佛伦木的叶子,夹杂着雨点的湿淋淋的叶子,颜色开始转变成秋天的暖暖的红色和金色的叶子。

  帕林坐了起来,凝视着周围模糊广阔的一片。他正躺卧在靠近家乡的土地上,因为在安塞隆只有索拉斯生长有这种佛伦木。那么他现在在这干什么呢?片刻之前,他在无底深渊挣扎于死亡的边缘。

  他看到远处的自己过去的家,还完好无恙地挺立着。一缕薄薄的轻烟从家中的火炉袅袅升起,甜甜的清香飘散在雨中。

  他听到低喃声,抬起头。

  发现艾莎躺在他旁边,盘绕着像一个小孩,一只手臂在头上挥动着像要保护什么。她正在做梦,是一个噩梦。

  他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胳膊,她醒了过来,低喃着,“帕林,你在哪?”

  “艾莎,是我,我在这,”他温柔地答着。

  她张开双眼,看到他,她就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我以为你死了。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星星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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