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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天蓝K-O BY 纯白阴影 [5]

By Root 135 0
快,也不再回家,到别处租了间房。
  苏城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但他不后悔,决不。苏城永远不会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
  那一天,苏城请了假,总算在杨懿必经的一条小巷子里堵住了杨懿,不由分说将他拉下车。
  “你干什么老躲着我?”
  “放开我。”杨懿愤怒地挣扎。
  “我爱你。”苏城盯着他。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杨懿一溜烟跑了,车还倒在地上。
  
  苏城还是找来了。
  他站在杨懿面前,明朗地朝他笑。
  “为什么要逃?”
  “因为不想看到你。”
  杨懿把眼睛望向窗外。苏城却定定地望着他:“我只是爱上了我应该爱的人。我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没有妨碍别的任何人,没有犯罪。你告诉我,我哪里错?”
  苏城走到杨懿面前,逼视着他:“你告诉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杨懿不看他,也不说话。苏城的眼泪就这么一滴滴掉下来。
  “我爱你,杨懿。”
  杨懿听见那些遥远的欢笑又在耳边响起,在这夏日里,灼热如火又冰凉。那片湖水,又在将他一点一点淹没。
  他让一丝残酷的笑打断这欢笑:“可是,我不爱你。”
  “你撒谎!” 苏城说。他伸开双臂紧紧地搂住杨懿。
  杨懿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挣脱开来,一巴掌重重地摔在苏城脸上,自己疯了一般地大叫:“你以为你是谁?同性恋!变态!滚——”
  
  半个月之后,杨懿主动回来了。他回到他们曾一起生活过半年的房子,替苏城做了一顿饭。
  那一天,他留下一张纸条——顺风兮。逆风兮。无阻你飞扬。愿幸福。
  他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避开对苏城的伤害,却不知幸福只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才有,不管以任何形式任何结果。
  他不能给予苏城任何承诺和未来,没有承担。
  那之后,杨懿远离。东渡扶桑。
  那天有很好的太阳,像是曾经年轻的十八岁,带着温柔的摧毁力量,却没有能力在生命里多停留一刻。
  却是记得那一首歌的。杨懿说,苏城,我们纵然在一起,又能往哪个方向走?我们不会快乐。
  然后,杨懿离开了。
  他说,苏城,我走了。
  苏城点头。去吧,晚上带点菜回来。
  杨懿站住了,他说,苏城,我走了。我去日本。我不再回来。
  苏城没有说恭喜,也没有挽留。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留住他。
  他只知道,自己并没有权利去纠缠奔向事业的杨懿。不能拥有他的魂,要了他的人,也是枉然。
  一个人承担着也就罢了。放手任他去飞吧,而几年后,待他回归——他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吧,那时他自会明白,唯有苏城,才是这个世上能看他飞累了,收起翅膀时让他用心血梳理羽毛的那一个。因此他愿意等待,等到,终有一天,杨懿回头来找他。终有这样一天吧。哪怕要用尽一生。
  认识他的那天,他接受他的采访时就说过,等不到船的时候,似乎每一根稻草都能救命,但,等的是船。不怕淹死。
  
  走鸟:幸会幸会。阿末,我今天上来就是为了寻你的呢。你让我担心了。
  阿末:为什么。
  走鸟:想和你说说话。你病了吗。
  阿末:是啊。前两天,我去一个同事家,他家里有只黑猫,一见我就直往后躲,非常惊慌并且害怕的神色。
  走鸟:你接受过高等教育啊,居然还相信黑猫是不祥物?
  阿末:我知道的。
  走鸟:不要因为小病而产生悲观的想法,你的病应该是贫血吧,记得去看医生。你邮件里有点厌世,不好。
  阿末:是啊,小病痛而已,我那是一时坏情绪上来,胡言乱语而已。
  走鸟:那就好。生命对于每个人,都是大同小异。请在病好之后,看一看月亮。
  阿末:好啊。千里共婵娟。
  走鸟:今天过得好吗。
  阿末:工作了一整天只喝了一碗冷汤。
  走鸟:啊?
  阿末:呵呵,歌词啊,笨。
  走鸟:哦……莫文蔚是吧。
  阿末:是啊。总算聪明了一次。我今天下乡去了呢。
  走鸟:乡下空气新鲜,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阿末:我可不是去乡下度假哦。工作啊,有一些忙碌。
  走鸟:说说看。
  阿末:那里山高水远,一派田园风光。回来的路上,沿途有很多村庄,宁静淡泊的样子。瓦房,葡萄架,丝瓜藤,豆类,美人蕉,蓖麻,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悠然清新。在路的左边,还有一条长长的河流,沉默流过。
  走鸟:听起来真的很写意。
  阿末:但那里的农民生活很贫困。
  走鸟:那是必然。呵呵,如果你去那里呆上几个月,说不定会因为无法忍受清苦而哭着跑回来。
  阿末:如果你在我身边,那么不管有多苦,都是值得的,我可以忍受下来。
  走鸟:呵呵,当然当然。
  阿末:走鸟。严肃地说,我并没有开玩笑。
  走鸟:是啊,是啊,我知道你说得认真啊。
  阿末:走鸟,我再重复一次,如果你在我身边,那么不管有多苦,都是值得的,我可以忍受下来。
  走鸟:什么?
  阿末:走鸟,在这个夜晚,我想,我得说实话了。也许你会觉得太突兀。
  走鸟:我在听。
  阿末:我想我爱你。
  走鸟:你也许只是有些寂寞了。想倾诉而已。
  阿末:愿意听我说话的人是有的。但是,我只想要面对你,哭,或者笑,将心事一一排开,慢慢讲述,说给你一个人听。
  走鸟:阿末,好。凄风苦雨都让我挡着,都有我挡着,你慢慢说。
  阿末:我想你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搂着我,听我说。
  走鸟:我有时间去成都出差,我陪你。
  阿末:谢谢你。
  走鸟:不过,以后,千万不要轻易说出爱字。我知道,你爱着的,始终还是你大学时代的那个少年。
  阿末:走鸟……
  走鸟:我们是朋友。
  阿末:是。但是我爱你。
  走鸟:我有过很多女人,也有过男人。
  阿末:我在听。
  走鸟:你可以说我放浪形骸,可是我爱着的,始终是那个人。
  阿末:我知道。
  走鸟:因此我只能辜负别人。即使是你。
  阿末: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不要你如何。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如此而已。
  走鸟:你今天说的话让我感觉太突然。认识你,我很惊喜,我们之间很默契且存在多么相似的渴望,像是多年的挚友。可是我们之间只是友情,而非爱情。很多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应该是亲情。你我是亲人。你确信你对我的感觉并非错觉?
  阿末:这个时代,当“我爱你”已经说得太多太滥时,我要如何才能表达出我爱你。
  
  苏城还想说点什么,阿末下线了。他叹气,这样冰雪般的女子,为什么还是会爱上自己?难道她不知道,他是不可以被爱上的人吗。也许她只是将自己当作多年前爱上的那个男生的影子吧。他点一支烟,在黑暗里沉默了。
  滴答在他的怀抱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他低下头去,轻轻地触碰它的绒毛,感觉荒凉。杨懿曾经说过,一个人在家总要找点事儿做,后来养了这么一只小狗,果真多了很多事。不出差的时候,要牵它出来溜达一圈,还要跟它洗澡,又要弄东西它吃,排骨猪肝鸡腿,任劳任怨。苏城常常笑自己,将来有了孩子,对他也未免如此吧。可是想到孩子,他又一惊,孩子,怎么会有孩子?杨懿,就是自己的孩子。
  滴答,滴答。常常这么唤着小狗。其实,滴答,就是时间行走的声音,听时间,静静流逝。
  
O
  
  我只看见一场海啸,没看过你的微笑。
  还是一个人。苏城的单身生活。他不再需要经常出差了,日子逐渐变得有规律起来,大多数时候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了许多奔波和劳累。看起来似乎惬意。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不快乐。他开始看很多碟片,听音乐,偶尔也上网,看看帖子,或者给阿末发邮件,聊聊天。
  
  这个夜晚,苏城躺在沙发上看电影,一瓶青岛,和几支三五牌香烟。屏幕上放映的是老老的片子,《半支烟》。曾经和杨懿看过的。在他毕业前夕。那个夜晚。他在他怀抱里,安然入睡。他搂住他,整整一夜。
  苏城把灯关了,端坐在黑暗的夜里,慢慢地减轻手中啤酒的重量,再点燃一支香烟时,思绪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也是如剧中人般,惶惑着根本就记不起杨懿的容颜了。可他微微笑了。好在,好在还有杨懿的照片。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对他如此重要。如此重要。
  生怕忘记的,是爱人的容颜。
  可他不在身边,一切都将失去意义。而,如果有多一匹马,你肯不肯陪我仗剑天涯?
  
  一个人的生活,一点点音乐和啤酒,一部令人感觉美妙的片子就足以可以打发。时间可以过得轻易。虽然依然孤单。
  杨懿。
  他依然在远方。
  也许会回来。
  这样的生活,自然不是他所喜欢的罢?但是只能面对。
  
  走鸟,你最近好吗。我的状态不是很好。天气热了起来。可我还是很怕冷。每天我要喝很多凉白开。已经很少喝冰水了,因为我的胃不好。即使从冰箱里取出,也要放在一旁等到它不冰了为止。偏爱浓稠酸奶和小孩子都爱喝的AD钙奶了。
  脸上痘痘猖獗的时候,会喝一点牛奶加蜂蜜,虽然知道只是心理安慰于事无补。
  这个城市有很多玉兰花开了。五角钱可以买两朵。常常在清晨上班的路上,买上两朵,别一朵在衬衣的第一颗扣子上,再别一朵在手链上,一低头一抬腕就可以闻到那种恍若离别般的悠香。在这个瞬间会感觉生命清香而怅惘。
  目前我的工作是安宁的,早晨走路去上班,车如流水马如龙,到了暮色四沉,就意味着一天过去了。这样的生活,朝来暮去,轮流替转,说不上是好是坏。
  而走鸟,你告诉我,你过得好吗。
  阿末于凌晨。
  
  早晨起来,苏城照例是要打开邮箱查看的。看到阿末发过来简短的邮件,看看发邮件的时间,就在几分钟前。那么阿末应该在线吧。他开了OICQ,果然看到阿末了。
  走鸟:HI!
  阿末:你来了?
  走鸟:阿末,我过一段时间要去成都出差。
  阿末:你要逗留几天?
  走鸟:你希望我为你停留多久?
  阿末:一辈子。
  走鸟:我给不起。
  阿末:说正经的。你不是第一次出差到成都。
  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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