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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白 - 微光 [21]

By Root 261 0
支在她身旁的姿势,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有些悻悻的起身,往厨房走时还有些不甘愿的回头:“那下回给我看。”
  她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开始认识到他的另一面,家中变故后就悄悄藏起的那面,象个孩子的那面。他会为游戏中的失利小声诅咒,也会在游戏中打到了好东西就兴冲冲的向她献宝,会睡懒觉,偶尔会打呼。
  他也熟悉了她的另一面,爱静的那面,不用嬉闹来伪装的那面。私下里她不大爱说话,喜欢看书,喜欢画图,喜欢微笑,不喜欢大笑。平常若是大笑了,一般是想掩饰什么或者化解尴尬。
  他果然做到了当日答应她的,自己动手学做饭,于是欢场的厨师们就天天遭受到了骚扰。
  “先放臭豆腐还是先放青椒?”
  “油?应该要放油吗?”
  “等一下,热气熏到我眼镜了。”
  “50克?见鬼,我怎么知道多少是50克?”
  “刘师傅,请用普通人能听懂的话告诉我。什么是过一下水?过一下是多少秒?”
  那边的厨师濒临崩溃,可怜兮兮的建议:“老板,不如我们找个代表去你家烧?”
  “算了。”他扒了扒头发,有些挫败,“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先试试,星期一上班再请教你们。”
  那边的厨师们一听解脱是喜极而泣,这边的雷二少爷对着锅碗瓢盆干瞪眼,只能随便的将菜色组合,胡乱弄弄熟就做数,指不定还算上道创意菜。
  在他将一道黑的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的菜装盘时,眼角瞥见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人。
  “怎么了?”他放下锅子。
  她摇了摇头,浅浅的笑。
  事实上,她站了好一会儿了。看着他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不知怎的,想起记忆中的一个形象来。
  “我以前经常看见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而男人在外面悠闲的看报纸抽烟。那时候我就觉得,当女人站在流理台前的时候,她这辈子就完了。”她走到他背后,怀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她闻见他身上沾染的淡淡的油烟味道,以前她很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在他身上,居然觉得满好闻的。
  他微微转头向后,垂眸看她:“我不会让你完了的。”不爱烧,他来就可以了,他不会让她做不喜欢做的事。
  她将额头抵着他的背,用力撞了几下:“你真是笨死了----”话音顿了顿,转小声,“我可以为你完了。”
  “繁星----”他猛然转身,抓进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里冲满了狂喜。
  她虽然在外爱闹,但不善于表达自己真正感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从不强求。喝醉那次不算,这几乎是她说过最露骨的话,在清醒的时候,在她自愿的时候,第一次的向他诉说着她的心。叫他怎么不欣喜?
  她掩饰的咳了咳,受不了的将他的脸推向一侧:“不要乱得意,其实我是怕吃你弄的那些东西。觉得既然要死,死在自己手里会比较好一些。”
  “我不介意。”他将她用力抱紧,腻在她肩膀上,开心的不在意她说什么。
  “让开啦。”她推着他,有些喘不过气,“我饿死了。”
  他不舍的放开她。
  她走到流理台前,看了看在这个屠菜大师手上幸存的菜色,很快就有了打算,操办了起来。
  “你会?”他有些吃惊。
  “我总要确保自己任何情况下都不饿死。”她很熟练的切着菜,“比如,在有菜,有米,有柴,有灶的情况下,不会需要吞生的进去。”
  “你说过……”
  她自嘲的笑了笑:“有人曾经告诉过我,要想让男人进厨房,除非你坚持自己不会烧,不然就不可能。”多悲哀,只要一会,厨房就是女人的责任。而她,即便知道这个道理,还是自投罗网。
  他握住她的肩膀:“我们订张表好不好,把家务排一排,该谁做就谁做。”
  “那是当然。”她举着刀回头,装得凶巴巴,“你要是敢偷懒就等着下锅好了。”
  说自己不会,并不是不愿意烧。为自己喜欢人下厨是种幸福,但是不是义务。多少女人在厨房中辛苦流汗,指不定不小心还会流血,可是却只换来男人心中的理所当然,觉得这就是女人该做的,他们就该翘二郎腿喝喝茶就是。
  便是为了这个原因,即便会,也是要说不会的。
  不过这个男人不同。身后的这个男人不同。她知道,她就是知道。因为他说他不会让她完了,他说过的,都会做到。
  “说不定这些只是卖相上差一点。”她烧菜,他没事做,就端起自己方才的成果异想天开。
  她笑睨他一眼,吐槽道:“不是差一点吧。”
  “喂,做人不要赶尽杀绝。”他故作严肃。
  “好啦好啦,我尝尝。”她拔了双筷子出来,准备试菜。
  若是以前,这样的菜,有选择的时候,她是不会碰的。
  两个人历来坚持的一些东西都在改变,悄无声息的,没人发现。   
  但是另外的一些改变,明显到旁边的人都发现了。
  这天雷煦阳就一屁股坐上雷煦明面前的办公桌,倾身接近他,边上下打量边啧啧称奇:“有诡异,真的有诡异。”
  桌前坐的这个人明明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弟弟,明明没见到才没多久,但是好象怎么会有很久很久没见的感觉。
  “上了是不是?”既然是兄弟,就不拐弯抹角了。
  雷煦明扫了他一眼。
  雷煦阳一击掌,果然。
  难怪总觉得今天看见他,跟了他好多年的锐气都被隐了起来,又恢复了十几年前他二十来岁时的温文圆滑,内敛而不阴沉。
  不过狐狸还是狐狸,只是从白毛变成骚包的红毛罢了,本质上并没多少差别。
  “也就是说,之前你的阴阳怪气都只是阴阳不调的老处男综合症?”雷煦阳摸着下巴思量着。
  雷煦明似笑非笑的又看了他一眼。
  雷煦阳啊啊大叫起来:“老二,有没有搞错,一般人第一次破身被人这样调侃,哪有看人看的象你这么阴险的,好歹也应该给点羞涩难为情脸红的反应嘛。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血液循环不好。”
  “什么血液循环不好?”正走进门的人陆繁星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进了门递给雷煦明一个笑容,看见雷煦阳坐在桌上,“雷大也在啊。”
  “不要叫我雷大,难听。”雷煦阳一脸大便,跟这个女人说过好几次了,她还是这样叫。他情绪不佳的看着她,忽的眼睛一亮,刚刚调侃雷煦明一点成效都没有,没道理调侃女的也没什么反应吧:“哎,我们家小雷猛不猛啊?”他这刻完全忘了第一次遇见繁星时所受的震撼。
  陆繁星愣了一下,旋即甜甜笑开,哥俩好将手肘放在雷煦阳肩膀上,和他商量:“猛啊。你要不要自己上阵体验一下,我不介意的。”
  我呸呸呸。“老子对男人或者乱伦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没意思,都不来点正常反应。
  “唔。”陆繁星点了点头,绕到桌后,坐在雷煦明凳子的把手上----雷煦明一只手拿着文件在看,一只手很自然的缠上她的腰际,仿若那天生就是他的位置----对雷煦阳勾了勾手指,“来,大雷哥,我们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听起来好象有阴谋。
  “中指弯曲扣在桌上,其他四个指头也都不要离开桌子放好。”陆繁星边说边示范给他看,“然后其他三个指头不离开桌子的情况下,把无名指举起来……对,无名指……哎……你怎么半天都拿不起来呀……”
  雷煦阳试了半天,终于放弃:“拿不起来又怎样。”
  陆繁星给他一个很珍重的眼神:“嫂子真惨。”
  “什么意思?”
  “你肾亏。”
  “你随便说我就要信?”这个罪名太大了。
  “十指连心,一个手指掌管一个器官,无名指就意味着肾。不信问小顾。”她有医生撑腰。
  雷煦阳“切”了一身,从桌子上起身:“不跟你们闹了,我先去接宝宝了。”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在门外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马上甩下,一路喃喃安慰自己道:“不会的,肯定是又被耍了,绝对不会的。”
  雷煦明看完手中的文件,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好。”她暖暖的笑。
  他是要带她去参加他朋友的婚礼,据说是很多年的朋友。
  他和她提起的时候,她皱了皱鼻子:“不好吧,我不认识哎。”
  “我包的红包比较大,不是两个人去吃赚不回来。”他拉着她的辫子,俯身啾了一下她翘翘的鼻子。
  她很容易就被说服了。
  喜宴摆在西湖边的大华饭店。
  跨出车门就可以看清楚站在饭店门口的新人的模样。
  新娘子穿着一件剪裁很简单大方的婚纱,裙摆是鱼尾式的,英姿飒爽又不缺柔美。
  新娘妆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不论原本的模子,在最值得纪念的一天都可以做最美丽的自己。
  新郎也很俊朗。
  新郎抢在新娘前面握住了雷煦明边道“恭喜”边伸出的手。
  陆繁星也在一旁探出头,祝福道:“新婚快乐。”
  新郎听见她的声音,眉头皱了皱,握住雷煦明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用力摇了摇。
  雷煦明扶了扶眼镜,无声笑开,轻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呀,你声音跟我好象。”新娘很是兴奋,捧花一丢就抓住繁星的手。新郎忙手忙脚乱的去接捧花。
  陆繁星笑着偏过头瞥了身后的人一眼,对新娘眨了眨眼:“真是太巧了。”
  “喂,雷,你还没和我说新婚快乐。”新娘爽朗的笑着,放开繁星的手,和老朋友讨起祝福来。
  雷煦明无所谓的拉了拉嘴角:“我的红包会让你很快乐。”
  “哈哈哈哈,够爽快。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了。”
  “咳。”新郎面色不善的咳了一声。
  “哎呀,我随便说说的啦。”新娘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这小子还是一样爱吃醋。
  恰巧后脚又有一批亲友到了。新郎新娘又忙了起来。
  “那先不招呼你们了,你们自己里面找位置坐哦。”新娘很简单就把他们打发了。
  他牵了她的手走进去,在门内红单上签了名字,之后新人的一个亲戚领着他们到了有他们名字的桌上。
  “大王,妾身真是服了您了。”她坐下后就略带调侃的斜他,“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见过旧人婚礼,而且还带新人参加旧人婚礼,大王您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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